华亭退后两步，“少爷，他……不让我出声告诉你，对不起伊莎小姐。”

“你先出去吧。”南宫羡月淡淡道。

“是。”华亭快步走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我……我……”乔伊莎看着他，心中无比悔恨，热泪盈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房间里寂静无声，只有乔伊莎伤心地在抽泣。

“你想起来了？”南宫羡月问她。

她一愣，“你……你也？”

南宫羡月点点头，“我跟你一样，听完了那些笔记之后，想起来所所有的事情。”

实际上，他们早就认识了，比乔伊莎来到这个世界还要早。

她创造这个世界之前，经常梦见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经常坐在昏暗的古堡里，壁炉火光的照耀中，乌黑的发丝下是一双狭长含情的眼，薄唇带着一贯的弧度，身影修长，清冷高贵。

在梦里乔伊莎总是去古堡找他，他们一起用餐，骑马、跳舞，看书，他们很相爱。

可有一天身为网文作者的乔伊莎突然想将梦里的男人写进小说里，她并不觉得这些梦是真实的，所以毫无负担将他设定为男二，为女主做尽傻事。

现在南宫羡月回想起来，只要他对乔伊莎的感情稍有回应，宁婉柔就会出事，他便会像失了魂一样去帮她，原来这一切只是因为乔伊莎强制给他下达的命令，他必须按照她写出来的情节那样去做。

那部网文完结后，他觉醒了，他想起来自己不是什么该死的男二，他是乔伊莎的爱人。

所以他再次进入了乔伊莎的梦里，对她说了那番话，然后用匕首扎进心脏，死在了她面前。

至于那时为什么对乔伊莎说爱宁婉柔，依旧是因为他说不出违反设定的话，因为那时，他已经是男二了，他只能用男二的身份去和乔伊莎对话。

他差点恨上了乔伊莎，他在西洲昏迷那段时间，灵魂曾短时间觉醒过，他去了乔伊莎的梦里，他恨她为什么要让他对别人好，让他为了别人奋不顾身死去活来，即使重来一次，她还是没有改变南宫羡月的宿命。

而今天，是他们正式的第一次见面，完完整整，带着所有记忆，和自己的身体的见面。

“都怪我，对不起，是我太蠢了，我居然……”乔伊莎悔恨痛哭，泪水不流下浸湿枕头。

她将自己的爱人推向别人，她在这里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都是她让他们相爱变得那么难。

南宫羡月缓缓走向他，“伊莎，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我只信我自己，绝不信命。”

“如果我没有与她重逢，或许她只会活在我的记忆里，如果再来一次，我不会走进那扇门，就不会与她重逢，不会再次爱上她，如果没有与她重逢，我就不会这么痛苦，可是我又怕没有与她重逢，因为遇见她我才算是真正活着。”

“我永远做不到不爱她，就算结束我的生命。”

“愿我们下一世再相逢。”

乔伊莎连连点头，她都记得，全都记得，原来这席话，是对她说的，她那时居然以为他说的是宁婉柔。

“对不起，南宫羡月，是我害得你这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