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荑知道她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她敛了一下眸子“燕王……的确是有些计划,与我们的并无冲突,我已经与他约定,往后,他助我们完成计划,而我们,替他扫清所有障碍,助他登上那个位置。”
幼白闻声,瞪大了眼。
她惊愕地四下扫了眼这座院子。
院子里,除了云舒在身侧不远处警惕地盯着院子,并无旁人。
她这才明白,为何她的师姐,竟敢堂而皇之地在这个院子里与她谈论这些事。
原来,燕王也不是那么的温驯嘛。
她还以为,燕王真就甘心一辈子屈居于荣王之下,一心做个扶持荣王的弟弟呢。
“那他叫我们提防顾皇后?”
“顾皇后不喜燕王,甚至当年,也是因为顾皇后拿他替荣王背锅,才导致他被丢到南境十年,不闻不问。
如今燕王另有筹谋,隐隐有脱序之举。
顾皇后怕是会做点儿什么,以期真正而彻底的掌控燕王。
何况,顾皇后之前给燕王府赐下的侍妾或死或伤,之前安插的钉子,又被拔除不少,而我既不是她想要的燕王妃,也不被她所控。
只怕,是会想对我做点儿什么。
能拿捏王爷最好,拿捏不了王爷,那能拿捏我,也是差不多的。”
沈归荑与幼白简单解释了一番。
幼白瞪圆了眼睛,惊愕道:“燕王被丢到南境十年,竟是因为荣王殿下做了错事,被皇后推出来背锅的?为啥呀?燕王不也是顾皇后的亲儿子吗?她为何这般不喜燕王?”
“这个问题,本王也想知道。”
贺轻尘从院子外慢慢走来,正好听到这句,索性应了一句。
幼白的困惑,也是贺轻尘的困惑。
前世今生,他都没有机会,没能好好问过他那位好母后。
甚至,他一度怀疑,自己不是母后所出,只是放到她宫里教养的,生母另有其人,但他悄悄探查过,愣是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按说,一件事做了,定会有痕迹的。
倘若他不是母后所生,那他出生乃至后边几年,宫中定会有什么事发生的。
他设想过,可能他是被母后从某个嫔妃那儿调换了的。
但是,他出生那前后两年的时间里。
后宫嫔妃不多,只少数几个自潜邸到后宫的一些以及父皇三年孝期满了以后第一次大选纳入后宫的。
那两年里,有过孕事的人不少。
但与他同期出生的,却一个都没有,甚至,早一些,或者晚一些出生的,后边都没活下来。
加上,他的母后也从未对其他的公主有过任何偏爱。
是以,不太可能是调换。
他也设想过,会不会是他的生母犯了什么事儿,被赐死了,或者生产时,血崩而亡。
这二者,他也都查过。
在那几年里,因着父皇在前朝的一些举措,直接影响了后宫嫔妃的争斗。
她们在那几年里,竟出现了罕见的平和。
这也是为何他的兄弟姐妹们,年纪都比较接近的缘由。
两种情况都不是。
那还会是什么?
总不可能,是母后假孕,从外边抱了他入宫,以混淆皇室血脉吧?
以父皇的手段,母后要敢这么做,怕是早就身首异处了。
思来想去,也没一个正确的答案。
前世被设计前,他的母后又一次要叫他背锅,他第一次起了反抗之心,又使了些法子,与他的母后做了一次滴血认亲,但答案,叫他迷茫又绝望。
如今,若非幼白说起来,他估摸着,是不愿再去想这些问题的。
正因为他这么说,幼白看他的眼神,多了一丝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