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廷命妇,后宫嫔妃中,她们都没法再拿身世说事,生怕这个燕王妃动不动就将昭元帝这块虎皮给扯出来,给她们扣一个不敬圣上的帽子。
毕竟,她是昭元帝认证过的燕王妃呢。
顾皇后有些不耐地对她摆了摆手:“行了,你先坐下吧。来了这么一会儿,光听你一个人在叭叭,本宫听得脑仁儿疼。”
“母后,您是身子不适吗?可要给您叫太医来?”
顾皇后:“……”
荣王妃和一众被噎的没再说话的嫔妃:“……”
她们若有所思地盯着沈归荑,一时间,竟看不出来,这燕王妃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怎的她看起来,一会儿精明,一会儿又傻憨憨似的?
顾皇后瞪了她一眼,这会儿是真有些头疼了。
她按了按自己的额边,顶着一脸不耐,声音扬高了些:“不必,你坐下便是,别站着了。”
“好咧。”
沈归荑轻笑,然后慢吞吞地走到右侧的第一个位置上,盯着坐在上边的惠妃看。
惠妃被她的眼神盯得毛毛的。
她颤了颤声问道:“你,燕王妃,你要干什么?”
顾皇后和其他的人这才发现,沈归荑这会儿正杵在惠妃眼前,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
直觉告诉她们,沈归荑这是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顾皇后也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她正要唤人,却听得沈归荑一字一句地说:“惠妃娘娘,您坐错位置了,这个位置,应该是本王妃的。麻烦您让让。”
惠妃:“……”
在场的人也都惊呆了!
她……她们没挺听错吧?
这,这燕王妃是叫惠妃给她让位吗?
惠妃脸色也很差。
她沉着脸,不动如山地扫了眼周围一个个看好戏的人,再看了看身侧,一个个儿都没有要让位的意思。
她更恼了。
这殿内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空位。
倒是皇后方才叫沈归荑坐下的时候,奴才立即去搬了张椅子过来,就放在了右侧的最后一个位置边上。
她腾地站了起来,怒声道:“燕王妃,你这是耍威风耍到本宫头上了?”
“娘娘说什么呢?本王妃不过是依着你我的品阶,坐该坐的位置,皇嫂在左侧最靠前的位置,那本王妃坐右侧最靠前的位置,有什么问题?如何就成了本王妃要对您耍威风了?”
这一声,怼的惠妃面红耳赤。
其他的人,无一不在憋着笑,惠妃只觉得她们时不时扫过来看她的眼神,都像是在看她的笑话。
她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气愤道:“如果,本宫就是不让呢,你还能逼本宫不成?”
沈归荑慢条斯理地看着她,缓声道:“那倒不会。只是……”
惠妃气怒地盯着她,恼怒地问:“只是什么?”
“父皇这阵子,好像烦心事儿挺多的,这不,前些时候,听说定远侯府的侯爷言行无状,惹了父皇,就被父皇给下了脸面,禁足在府里至今还没出来呢。惠妃娘娘莫不是,心疼自己的兄长,打算与他一起‘有难同享’?”
惠妃:“……”
顾皇后等人:“……”
见鬼的‘有难同享’,燕王妃这分明是在威胁,呸,在提醒惠妃,陛下最近心情很是不好,定远侯府已经触了陛下的霉头,劝她别再这个时候,上赶着作妖啊!
惠妃闻言,脸色变了几变。
最后,她怒地一甩袖子,恼怒道:“本宫不坐总可以了吧?皇后娘娘,您便是这样纵容燕王府的新妇在您的寝宫里闹腾的?可别这会儿纵容太过,往后反噬了自己啊。你们聊着,本宫这便走了。”
说完,她便满脸怒容地出了凤安宫。
也不在意皇后的态度如何。
待出了凤安宫,她才恨恨地回头,眼底划过隐忍的怒意,最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其他的人见状,也不好再留,干脆也寻了些理由,早早儿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