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大队长和片区组长,方臻明匆匆回到家里,与老婆张仕菊说了声,“我有些事要好好想一想,需要单独静一静,你们等下不要吵我。”
说完,急急进了卧室,顺手将门关上,并上了扣。
张仕菊正与小儿子基仔牯在天井里喂着鸡鸭。
他们家也为生产队代养了20只鸡、20只鸭、5只大鹅,自养了10只鸡、10只鸭和5对兔子,在天井里看着,也是一大群,叽叽喳喳嘎嘎的,好不热闹。
不过,看着养眼,看着心里就是抑制不住地高兴。
代养的畜禽,生产队是按代养的数量配给饲料的。
饲料款既可以赊欠,也可以用工分券支付。
赊欠的家庭户,等畜禽出栏时再从上交代养的畜禽所得工分中扣回。
自养的畜禽想要生产队的饲料,则必须立即支付工分券购买。
但实际执行过程中,保管唐燚珍也是看人去的,关系较好的,照样可以赊欠,待年底时一起结算。
关系差的,自然要立即支付工分券,没工分券,那免谈。
张仕菊为了省下工分券,自养的畜禽并没有掏工分券购买生产队的饲料,而是就用代养畜禽赊来的饲料与自养的畜禽混在一起养。
兔子还好些。
基仔牯这小子调皮归调皮,玩归玩,但是做起事来也是不错的,每天都会拔一篓子兔草回家,并不偷懒。
但是那些代养鸡鸭鹅的饲料,被自养的分吃后,就只能吃个半饱了。
饲料不足,鸡鸭鹅自然就长得慢了些。
基仔牯看着自家的小鸡小鸭小鹅,别说跟哭闹鬼家的比,就是和猴牯佬、皱目崽家的比,也是比不了。
不禁问道:“娘,为啥咱家挑鸡崽鸭崽的时候,都挑的是挺大个的,怎么喂了这么久,不仅长得反而比哭闹鬼家的还要小,就是比猴牯佬和皱目崽家的也要小?”
张仕菊脸有些发红,自然不好说,自家自养的家禽占了代养生产队的家禽的饲料份额,有些讪讪地回答儿子,“还不是你这个懒虫虫太懒,都不懂得挖些蚯蚓、捉些虫子、捞些小鱼小虾回来喂鸡鸭嘞,你看中屋的茹秀婆家,马路客都懂得捉虫子捞鱼虾给鸡鸭吃,他们家的鸡鸭都长得比我们家的好。”
基仔牯有些奇怪地望着娘,当初他也是想要跟着马路客他们一起去抓虫虫捞鱼虾的,是娘你不让我去,而是让他去拔兔草,并且规定每天都要拔不到一大篓子,就不给饭吃。
怎么现在又嫌他不和马路客一样去捉虫子捞鱼虾了?
大人的嘴怎么怎么说都是理?
那人家哭闹鬼家也没有去捉虫子和捞鱼虾,可人家养的牛、猪、鸡、鸭、鹅还不是一样长得大大的,这又怎么说呢?
张仕菊望着儿子一脸的官司,脸上一红,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
当然,她也不好说,是她投喂的饲料太少了,想占生产队的便宜,代价就是自家养的畜禽长得慢。
其实,她并没有意识到,她这种想法着实是想差了,生产队虽然赊欠了代养畜禽的饲料,终究还是要计入养殖成本的,这成本虽然不要他们马上支付工分券,但是最后还是要饲养者承担的,想占生产队的便宜那是完全不可能的,这也说明张仕菊的目光太过短浅了。
另一方面,也说明队长方臻明对家人的关注与教育,确实欠缺。
方臻明进了卧室,朝后山土地庙方向拜了拜,就在心里暗自念叨着“土地伯公”。
他的念叨立即触动了方子怡留在他识海里的神识印记。
方子怡此时正在自家天井里逗小公鸡玩。
小公鸡在天井里这一群家禽中,俨然成了王。
很是尽责地守护着它的“子民”,让奶奶即使到野外放养它们时,有小公鸡这只鸡王在,省下了她不少看护的精力。
小公鸡的个子也长了不老少,差不多有15、6斤的样子。
方子怡给它起了个拉风的大名,叫“小凤南伯王”。
因为,现在的空间里,“小凤”已经有了好几只。
只好给它们一一编个顺序号。
有“南伯王”,自然就有了“南伯兔、南伯狐狸、南伯佛……”等等。
当然,家养的畜禽,都是白天在空间外自然生活,晚上就全进了空间生活。
在方子怡的家里,它们夜晚到空间生长一夜,相当于别人家的20天(空间时速比1比40,一晚相当于20天),而且方子怡空间饲料更丰富,水草更丰美。
这些家畜家禽在这里犹如到了天堂,自然养得膘肥体壮,油光水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