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为什么？”

姜银玥话音一落，姜凌承就看了过来。

对于自己女儿的性格，姜凌承了如指掌。

以往他做出的任何决定，姜银玥都从不质疑，也从不好奇，总是乖巧地按照他的指示行事。

但这一次，她似乎有些不同。

没错，姜凌承在姜银玥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急切的情绪。

虽然表情变化细微，但养育了她十几年的姜凌承却看得真切。

两人陷入了沉默的对视。

“计划暴露，这次金卡克的事件既然是卫尔沃格设计的，估计很快他们那边就会收到消息。所以，你去卫尔沃格的事情必须提前。”

姜银玥去卫尔沃格留学，原本就是计划中的一环。

然而，金卡克事件却打乱了他的所有部署。

为了将损失降到最低，这个任务不得不提前进行。

“关于老宅那边，暂时不用派人去了，我们必须尽量减少消息泄露的风险。”

姜银玥面露疑虑，“你的意思是...要放弃老宅那边吗？”

姜凌承神色淡漠，缓缓说道：“明天我会派人去查看情况，如果那里的人都已经遭遇不幸，我们就将其当作一个普通的社会事件来处理，尽力将姜家从中摘出来，伪装成毫不知情的受害者。”

姜银玥紧抿双唇，似乎很难接受父亲的决定。

“玥玥，难道你是要违逆父亲的意思吗？”

在姜银玥还想再开口时，姜凌承率先说出口。

“你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啊。”毕竟之前柳旻还是自己的乖女儿亲手杀的。

下人当时告诉他时，姜凌承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个陪伴了她近十年的医生，就这样被自己的女儿果断地处决，而他作为父亲，对此却没有任何表态。

他并不是不在意，而是默许了这一切。

他很欣慰女儿能做出那样的决定，虽然失去了一个安排已久的眼线有些可惜，但姜银玥能狠下心来，这让他感到非常满意。

心软，在姜家，从来都不是一个褒义词。

它只会带来麻烦和损失。

所以，看到姜银玥反对他的决策时，姜凌承第一时间就排除了心软这可能性。

“父亲，这是老宅里一百多条无辜的生命。”

姜银玥迎上姜凌承越发犀利的目光，声音坚定，一字一顿地陈述。

“哦？是吗？”

姜凌承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玥玥，以我对你的了解，别用这种冠冕堂皇的言辞来搪塞我。”

“若你真的对这些生命有所顾忌，那我只能说，我对你感到深深的失望。”

谈及冷血，姜凌承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为了计划的实施，竟能置老宅中众人的生死于不顾，这种对人性的漠视简直令人发指。

姜银玥缓缓转过头去，眼中闪烁着痛苦的挣扎与无能为力的哀伤。

她深知父亲的性情，正如父亲也深知她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