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队的到来,让小村庄沸腾起来。
不要说小孩,就是大人看到这么多大家伙先是如同山猪拱土一样地开辟了一条大路,后面的大家伙们便噼里啪啦地来到了村子。
一个个像是忘记了干活劳作,一整天都有人双手抱胸看这些大家伙在挖路砍树。
每个人脸上都笑呵呵地傻乐着,亮晃晃的日子谁都期待着呢,只有哑巴大婶瘪着嘴,边在圆圆家院子里忙活着准备下午的饭食,边说好什么,得花钱呢。
天星说就一点点钱吧,有了电灯,他就可以整晚地看书了。新来的实习老师愿意借书给他看,他每个月回县城去一次,一次从图书馆里借五六本书给天星看。
天星很是感激,却也只能嘴上说说谢谢的话语,尽自己所能帮着做些小活计。
大婶在圆圆家忙活,没有人看着的大叔彻底放飞自我,只要听到机器吧嗒啪嗒的响动,立马丢下家伙什,往热闹的地方跑。
“夏顺昌,你看这机器是不是也得像你家的大骡子一样吃草啊,你看,它都忙活一早上了,可别给累着了,赶紧给它割把草喂喂。”
洪生在七嘴八舌说个不停的人群中发现了大叔的影子,连叔都不喊,直呼其名。村子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准备看这乐子。
大叔傻乎乎地笑着,不答话。
“顺昌叔,走,上我家喝酒去。”
洪生见大叔傻呵呵地看着,不上他的钩,觉得失了些面子。
大叔一听到酒,立马就来了精神。大婶控制着他的酒瓶子,每个月就那么半斤,每天只舍得抿上小半口。自然是很渴望的。
“夏顺昌,你就说嘛,这机器是不是也要歇气吃草的?”
听闻有酒喝的大叔顺嘴答应着,傻乎乎地说要吃呢要吃呢, 那么大的家伙得吃两大筐子呢。
惹得在场的人哄堂大笑。
操纵着机器的人大声训斥着,说不要教唆傻大个乱搞,这机器搞坏了可了不得,那就是有意破坏国家财产。
大家伙面面相觑,尴尬地笑了笑,说就是小孩子不懂事,随便开玩笑的。
不过,喝了酒的大叔觉得应该完成给他酒喝的人分配的任务,大婶一直都是这样安排着他干活的。
傍晚时分,干活的人全部下班到圆圆家吃饭歇息。
早早吃过饭的人们又聚在工地上谈论着。大叔果然背了一大筐草来了。
大伙一见,哄笑起来,说夏顺昌这是做好事不留名,要立大功啊。得到鼓舞的大叔果然放下草来,瞅着每辆车子的排气孔了什么的,只要是个洞子就往里头塞草。
“顺昌,就是那里,看它吃没吃,再给它喂一点,还没饱呢。”
夏忠诚看热闹不嫌事大,鼓动着大叔使劲给汽车喂草,好给他们增添乐趣。洪生在一边坏笑着。
夏侯贵站得远远的也不出面制止。
他心头有股子气,怎么赚钱的事情都到了楚圆圆那小丫头那里。那么多人全给住到她家去了,钱都给她赚走了。
他这村长是白当了,以前上头有事情都是直接找到他,所有好处自然只能是他家的。现在这世道怪求了,他这村长成了主持红白喜事的了。
好多次他故意挑起楚圆圆家的话题,明里暗里地给工程队们说他们住的是凶宅。
可是这些人就是不搬走,还说邪不压正,人家老外都不害怕,他们堂堂正正的中国人一腔正气,有啥可怕的。
他气急败坏,骂儿子不成器,早早地告诉他要有人来施工了,还不为所动。儿子嘲笑他,不是自己特地去楚圆圆家通知人家去接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