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大半天过去了，张穆祀已经说的口干舌燥，眼冒金星，夹着烟的手指都打颤，活活一副被榨干了的样子。

瞎子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嘴角泛起了白皮，隔着墨镜都能感受到目光的绝望。

张穆祀甚至歹毒的期盼，这时候咔嚓来个天授！

一切就都解决了…

不能放弃！

为了钱…不是，为了张家！

落在地上的烟头刚想踩灭，停在半空的脚上突然出现沉重的目光，张穆祀头皮一紧，顶着张启灵的视线僵硬的弯下腰，捡明器一样小心翼翼的拾起烟头，掐灭在烟篓里。

这才收回视线。

啧，这小组长的威慑力这不是盖的，吓死个人喽！

舔了舔嘴角，随即开启第三轮的掰头！

“小族长，你想想，你当族长这么些年了，见到过一个来投奔你的张家人吗？”

“哦，有那么几个，不是太危险求你帮忙的，要不就是见到了都装不认识的。”

“一个个都恨不得躲着你走，宁可投奔张其山那么个都和张家没关系的人都不来找你，为啥啊！”

张启灵虽然面无表情，但半垂的眉眼隐匿在睫毛后面，转瞬即逝的视线扫过张穆祀，浑身上下写满了宝宝委屈但宝宝不说。

呃…他这话确实说的有点过了…但事实如此，他就没见过比张启灵更光杆的司令了！

要不是咋说都不通，这些话他也说不出口！揉了揉胸口，压下心中的不忍。

“族长的职责可不是单纯的下下墓，守守青铜门而已，这一大家子人不都得指望族长吗！咱说点实际的，现在要是张家人都回来了，你能管得了这些人的吃喝拉撒吗？就像这些人投奔张其山为了什么，图他活的短还是图他血脉差啊？”

“那不就是因为在他身边一来能赚钱活下去，二来有个保障吗！”

看着越来越emo，躲在角落里都要长蘑菇了的小族长，瞎子叹了口气。

“哑巴，这也不怪你…”

话到一半，被一直没吭声的张启灵打断。

“能回来吗？”

干涩的声音回荡在三人中间，张启灵看了俩人一眼，将目光转向海棠花木窗，柔和的光线透过院子里的大树斑驳的落在室内，像极了老宅的午后。

他继任族长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最后一任张启灵，大厦将倾王朝覆灭被推上来的稚子，可短短两年间，看着四散的族人头也不回的离开老宅，看着原本窗明瓦亮的木楼一点一点变得斑驳，最后自己也离开了，甚至现在的他已经丧失了回去的勇气。

有的时候他也在想，如果自己能像张其山一样强势，或者有瞎子一样手段，张家或许…

“能回来！”

声音如山峦般浑厚，唤回了飘忽的思绪，张启灵回过头，静静的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这个生长在异国他乡丝毫没接触过张家的张家人。

“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天翻地覆的不一样。”

张穆祀咧着嘴，洋溢的笑容如阳光一样洒满了整个陋室。

“在这个时代，张家的特殊性无法隐藏，身份、上学、甚至医疗都需要大量的精力去解决！”

“而我！”

张穆祀站起身，将近185的身高让并不狭窄的空间显得拥挤，看起来修长而并不健硕的身躯格外引人注目，在阳光的透视下如神佛一般翻着光晕。

“有钱！”

弯着腰凑到两人面前，凝重的强调

“非常有钱！”

“未来的张家将是一座城，有医院、有学校、有总部，老有所依幼有所养，任何困难家族都可以解决，还会有一座宏大的张家总部基地，最前沿的科技，装备、信息技术，远程支持甚至武器，告别空手下墓，见人就放血的陋习，那些敌对势力都将不再造成威胁！”

啪啪啪啪！

瞎子在一旁激动的鼓掌！

“对，这个瞎子知道，他是真的有钱…”

“瞎？”

“嗯？怎么了哑巴，是要同意了吗？”

瞎子一副哎呀，这活终于成了的表情，要是没成他可亏大了，虽然卡在手，但是张穆祀这个鸡贼的狗东西还没说密码呢……嘿嘿，瞎子马上就要是个大富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