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
“别洗了,换个褥单就行。”
秦毅见独孤嫣然抿着嘴唇,一瘸一拐地抱着床单往外走去,忍不住出声劝道。
“上面有落红,让人看见实在太羞人啦!”
独孤嫣然说完,强忍着那撕裂般的痛楚,打开门走了出去。
秦毅无奈地摇摇头,提起笔蘸了蘸墨,开始书写琴谱。
昨日他答应要给裴幼薇《高山流水》的琴谱,然而之后发生诸多事情,导致他没来得及动笔。
就在秦毅专心默写琴谱的同一时刻,太师府的大堂内,一场针对他的会议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太师宇文吉高高地坐在主位上,宇文赞、木尔托、杨威等人分坐在两旁。
宇文吉年约六十多岁,中等身材,面容白净,留着长长的胡须。
他的眼睛狭长,总是习惯性地眯缝着,眼神里不时闪烁着狡黠与算计的光芒。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笑容,看上去和蔼可亲,实则暗藏着锐利的锋芒。
昨日,宇文化被送回太师府后,宇文吉看到宇文化的惨状,着实被吓了一跳,赶忙召集了全城的名医为其诊治医治。
但是,由于那四刀割得实在太狠,伤口深可见骨,即便用上再好的药物,也必定会留下疤痕。
宇文化的脸算是彻底毁了。
宇文吉心中虽然愤怒无比,但毕竟在官场浸yín了几十年,老于世故、足智多谋。
他没有贸然立刻进行报复,而是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收集秦毅的相关信息,并在第二天一早召集众人前来议事。
此刻,大堂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沉闷。
宇文赞、木尔托、杨威先后向宇文吉介绍了他们所了解掌握的关于秦毅的情况后,便陷入短暂的沉默中。
三人虽然分别来自不同的国家,并且各怀鬼胎,但当下他们拥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便是秦毅。
正是因为这个共同的敌人,才使得他们汇聚到了一起。
“几位刚才已经讲述了不少秦毅的情形,照你们所言,这个秦毅甚是棘手难缠!”宇文吉微微皱起眉头,沉声道:“如此看来,陛下此次选婿,这个秦毅被选中的可能性极大!”
“父亲,昨日我与他见过面,他的两名手下的确厉害,不过我通过气息能够感觉到,他还没有达到宗师境界。”
宇文赞板着一张冷脸,面色阴沉地说道:“倘若我们单打独斗,他绝不是我的对手。而且,我还有法子能将能力再提升一些。”
“别去吃那些东西,太损伤身体,对付一个秦毅,还犯不着如此!”
宇文吉狠狠瞪了宇文赞一眼说道。
“父亲,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那秦毅如今已经搬到了欧阳家的别院。我们若是动手,陛下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恐怕......”
当着杨威等人的面,宇文赞没有把话说完。
宇文吉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把事情闹大,极有可能会提前与拓拔元曦撕破脸皮,进而影响他们的全盘大计。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想要除掉他,办法多的是!”
宇文吉捋着胡须,冷冷地道:“这里可是咱们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