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谷雄摇了摇头:“他们的车阵如同移动城墙,我们的骑兵难以突破,优势无法施展!”
“可是……”
头满闻言语塞,不知如何破阵,这区区四百人的车阵,竟变得如此棘手。
“这些汉人惯于耍弄奇技yín巧,这方面我们难以望其项背!”
图谷雄冷笑道,“但有一点他们不如我们!”
“哪一点?”
头满疑惑地看着他。
“我的一位汉人老师曾说,汉人受礼法道德约束,在某些事上无法残忍和不择手段。”图谷雄眯起眼,阴恻恻地道:“今日,我便试试看,验证他所言是否正确。若无效果,我回去就将他剁了喂狗。”
“轰隆隆!”
这时,天空突然响起巨大的雷鸣声。
所有人都抬头看去,就见天色越发阴沉,眼看就要下雨了。
“荒人攻城的队伍败了,快随我冲杀一阵!”
秦毅见戚继光的车营阵逼得荒人连连后退,便准备带领秦猛虎、穆云、十八骑等人趁机冲杀一阵,尽可能斩杀荒人的有生力量。
荒人人口少,死不起,一支队伍减员三成就算打残了。
就在这时,荒人大营传来震天的哭嚎哀求声。
“这些狗日的畜生!”
城头上的秦毅等人,车营阵中的戚继光和麾下士卒,还有藏身于树林野草间的李金城、史健等人,一个个全都气得脸色铁青。
此时此刻,只要是个汉人,目睹眼前一幕,都会被气得怒火中烧。
一支由千人组成的荒人辅兵队伍,驱赶着将近两千名汉人俘虏,正缓缓朝着车营走来。
这些汉人俘虏,全都是荒人还没来得及斩杀的老弱妇孺。
为了防止他们逃脱,这些可怜人都被铁钩残忍地洞穿了琵琶骨,然后用绳子像串蚱蜢一样,一个接一个地串成一串。
或许是因为刚刚被洞穿琵琶骨,他们满身是血,就连孩子们也未能幸免,其残忍程度令人发指。
此时,天空中开始飘下星星点点的雨珠,天色阴沉得仿佛要塌下来一般。
这些俘虏们一边哭嚎着,一边在辅兵的皮鞭抽打下,步履蹒跚地艰难前行。
他们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眼中充满了无助、惊恐和绝望。
那些因为疼痛实在无法行走的妇女和儿童,被辅兵无情地一刀砍倒在地,鲜血瞬间染红了黄土和杂草。
原本被车营阵杀得连连败退的荒人攻城队,此刻迅速后撤,全部躲在了这些百姓身后。
他们显然是要将这些俘虏当作肉盾。
“快放箭呀!快杀了他们!还等什么?”
树林中,史健眼神狂热激动。要是秦毅胆敢动手斩杀百姓,他明日便将此事呈报府城。
即便秦毅侥幸在荒人的攻击下活下来,官府也绝不姑息。他与他的家族,将永远背负残忍、嗜杀、无德的恶名,为世人唾弃。
思及此,他不禁激动得身体战栗。
“该死的荒人,好生阴险恶毒!”
李金城恨得咬牙切齿,他望向靖边堡城头,心中好奇,面对如此危局,杀或不杀,那个守堡官究竟会作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