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云州城爆发瘟疫，再加上官军围城，他们便会放弃。没曾想，他们竟然又跟来了！”

柳媚儿不敢与秦毅对视，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愧疚。

“他们是谁，你又是谁？”

秦毅面无表情地紧盯着柳媚儿，语气淡漠冰冷。

“他们是黑羽卫北衙探子和大内的内卫，我……”

柳媚儿顿了顿，艰难地道：“我是皇宫内卫密谍，”

秦毅闻言心中一紧，顿时皱起了眉头。

内卫比黑羽卫的权力更大，且更为神秘，因其隶属大内，故而归大内总管刘敬忠管辖。

秦毅在皇帝“小金库”杀的那个瞎眼老太监就是内卫。

“刘公公本来想让我乔装成郑公公的夫人，跟随萧家女眷，暗中监视她们的一举一动，借此机会抓住萧定北的同党，探查萧定北是否还活着。”

“然而世事难料，后来郑公公在驿站身亡，只剩下我一人。紧接着，他们又命令我去彻查你的底细。”

“现在，他们坚信只有你才知道萧定北的下落，因此无论如何也要把你生擒活捉。”

柳媚儿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似乎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量，整个人瞬间变得无比虚弱，肩膀也无力地垂落下来。

但与此同时，她内心深处却涌起一股如释重负的轻松。

说完，她凝视着秦毅提醒道：“刚刚我听见了他们互相传递信息的口哨声，那些人此刻应该就潜伏在这周围，随时都会出手！”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秦毅满脸疑惑地看着柳媚儿，其实他也一直对柳媚儿有所怀疑和提防，毕竟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可能出现在流放队伍里，但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内卫密谍。

“你是我此生唯一遇见的，真正对我好的人！”

柳媚儿抬起头，望着秦毅：“我杀过太多人，有的人该杀，有的人不该杀，我做过诸多恶事，如今终于轮到我自己承受恶果！”

“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晚了！”

柳媚儿银牙一咬，牙齿内的毒液立刻进入体内，她的脸上随之露出痛苦的表情。

接着，她歪倒在了车厢内。

那勾人的眸子变得空洞无神，似乎在追忆着往昔的点点滴滴。

他赶紧上前将柳媚儿抱起，顿时感觉柳媚儿的身体微微颤抖，手掌已经出现痉挛。

再看她的脸色，浮现出淡淡的青色，不由大惊。

他没想到柳媚儿会服毒自杀。

柳媚儿看着秦毅，惨然一笑：“我不想背叛内卫，也不想害你，现在总算可以解脱，人生实苦，下辈子再也不来了！”

“你这是何苦！”

秦毅焦急地问道：“你服的是什么毒，快告诉我，没准我能救你，再晚就来不及了。”

“这药见血封喉，没用的，即使你是神医也不可能救得了我。”

柳媚儿摇摇头，凝视着秦毅，“在我临死之前，有个请求，你能否答应我？”

“什么请求？”

秦毅望着她那渐渐失去神采的美艳脸庞。

“我想看看你的真容。”

“你，你怎么知道……”

秦毅一脸惊诧。

系统奖励的这易容面具除了怕水火，基本毫无破绽，他不知柳媚儿是如何察觉的。

“那晚，你和周灵儿从温泉回来，我瞧见了，只不过当时天色昏暗，我未能瞧得真切！”

柳媚儿解开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