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晚。

屋外寒风凛冽，靖北侯府一间屋子里，雾气弥漫，水气朦胧。

半人多高的木制浴桶中装满了温水，水面上撒着一些不知名的叶子，散发着阵阵清香。

“姑爷，奴婢服侍您沐浴！”

一名十五六岁的小丫鬟，身着清凉，娇俏可爱，眨着水汪汪的蓝色大眼睛，满是崇拜地看着秦毅。

“灵儿，你怎么了？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秦毅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这丫头平日里对自己爱搭不理，别说伺候沐浴了，连口水都不倒一杯，今晚却突然穿着这般清凉，还要伺候自己沐浴，难道是被自己今天的帅气表现给迷住了？

“伺候姑爷本来就是奴婢的分内之事，之前是奴婢的错，还请姑爷原谅。”

灵儿俏脸微红，娇柔地行了个礼，俯身间，肚兜下那初具规模的隆起，若隐若现地露出一抹白皙。

灵儿有着胡人的血统，皮肤如雪般白皙，宛如羊脂玉般温润细腻；五官立体深邃，精致动人；她的双眸呈现出淡淡的蓝色，犹如一泓清泉，清澈而明亮；一头栗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轻轻拂过，如丝般柔顺。

无论按照秦毅原来的世界，还是这个世界的审美标准，灵儿都是绝顶的美人。

“我要不要答应她呢？”

秦毅有些为难。

他即将与萧如雪和离，又怎么能要了灵儿。而且，灵儿不仅美貌动人，还是萧如雪的贴身丫鬟。因萧如雪在外征战，不便跟随，所以才留在府里服侍秦毅。

说是服侍，其实就是留在秦毅身边的眼线。这小妮子平日里没少向萧夫人和萧如雪打小报告。

而原来的秦毅是个好色之徒，这一点萧如雪自然清楚，她在临走时还曾警告秦毅，如果他敢欺负灵儿，就打断他的腿。至于是哪条腿，就要看萧如雪的心情了。

“不对！”

“她一定是来试探我的。”

今日，马公公昏厥后，黑羽卫很快便撤离侯府。他们离开后，侯府众人对秦毅刮目相看，夸赞不已，同时也对他的转变产生怀疑。

尤其是萧夫人，直接问起缘由。

秦毅为了不被众人当成怪物，编了个谎话，说自己落水差点死掉。经过生死，他感觉生命宝贵，世界美好，决定改邪归正，重新做人，上演了一出浪子回头的戏码。

对此，众人虽有所怀疑，但也找不出其他解释，只能选择相信。而灵儿突然这般殷勤，没准是萧夫人在试探他。

“一定是这样！”

秦毅嘴角一勾，对灵儿道：“你出去吧，我自己洗就可以！”

“可是……”

灵儿还想再说什么，秦毅不由分说给她披上衣服，便将她赶了出去，然后关上了房门。

“姑爷真的变了？！”

站在门外，灵儿看着紧闭的房门有些愣神。

以前姑爷很不老实，总想占她便宜，要不是自己威胁要告诉夫人和小姐，没准他还会得寸进尺。

可今天自己主动送上门，他居然没有生出非分之想，看来这次落水真的让他改变了。

灵儿确实是在试探秦毅，不过她不是受夫人指使，而是为了萧如雪。

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快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她要将今天的事写下来寄给大小姐，告诉大小姐姑爷的改变，说不定能改变大小姐“和离”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