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蛮、蛮女……”
莫无名声如蚊呐,多兰根本没有听见,只偏过头,笑着看向钟离衍:“敢问将军,这样的女人是怎样的女人?”
钟离衍看着她揽着莫无名的双手,眸色冰冷:“不知羞耻。”
不知羞耻?
呵……
这些年,她从各种各样的人口中听到过这四个字,本以为自己早已练就一身铜墙铁壁,刀枪不入。
没想到,到底还是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他。
右手在钟离衍看不见的地方死死地抓住自己心口处的衣衫,借着躲入莫无名怀中的姿势,掩盖一脸受伤。
她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兽,做着最后的困兽之斗:“将军当是第一天认识我吗?要是我知羞耻,怎么会不顾你的冷眼,让父汗用五座城池买来和你的这一桩婚姻?”
和她的这桩婚姻,始终是钟离衍心中的一根刺,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婚姻是以这种方式被决定的。
多兰的话,无疑是刺中了钟离衍心中最大的那一个痛处。
男人漆黑如墨的眸中卷起狂风暴雪,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笑,恍若来自地狱的修罗:“所以,北蒙国没了。所以,你成了亡国奴,孛儿吉德?多兰。”
听别人说是一回事,可是听他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三年前就想问他的问题,如今终于得到了答案,多兰只觉喉间发甜,竟是吐出血来。
“噗”的一声,一口血,染红了莫无名胸前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