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越聚越多,爱好试穿比甲的人也越来越多,简单的一次试衣服逐渐的变得复杂起来。大家为了证明自己才是最适合穿比甲的人纷纷亮出真本事,画眉毛的画眉毛涂胭脂的涂胭脂,弄发髻的弄发髻把好宽一条大街愣是弄得水泄不通。
来往的马车瞧了见还必须得停下来绕过去。偏偏这辆马车还不是寻常人家的,它是大名鼎鼎的丁家马车,车帘子上大大的绣着一个丁字,仿佛不告诉全城人里头坐着丁家的人就不甘心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马车里头的人坐着正舒服,忽然听到前面闹哄哄的,马车也忽然不奔跑了,转而滴答滴答的晃悠起来不由的叫里头的人好奇。
那人缓缓掀开车厢内窗子的帘子目光往外头瞧了瞧,没瞧见个什么名堂,只是看见一群妇道人家还有依稀的几个男人围在一起好像对什么很感兴趣。正想伸出头仔细一瞧时,余光无意一撇瞥见孙家衣服铺子门口一位七岁女孩双手环胸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目光冷傲眼神深邃,肥嘟嘟的脸蛋似笑非笑,粉嫩的唇瓣也是勾着呛人的弧度。
“哼,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掉毛皇后竟也摆上谱了!”那人没有探头出去,瞧见孙缔这种模样之后,也是嘴角微勾,轻展折扇,露出浓浓的不屑之味。
但这嘴脸被孙缔看了个正好,应着窗帘子偶尔飘着,孙缔的目光刚好从帘子飞起的空隙里扫向了车内的人。只可惜只看到了他的半张脸,是尖尖的下巴以及邪魅勾人的薄唇,看样子里头坐的并非丁老板而是那日所见的幕后大财主那个少年。
趁着帘子没有合上的空隙,孙缔又是伸出食指做了一个挑衅的手势直逼马车里的少年。那少年不想看也无视不了,只能拉上帘子不去理会。
马车嘀嗒嘀嗒绕开人群回了丁府,少年刚从车上下来,府里的丁老板就急匆匆跑来讲述今日之事。
“怎么办呢?我们该怎么办,他们居然做出什么什么比甲,我们该如何应对?”丁老板急的满脸通红就地跺脚,皱巴的手不停的颤抖着。
少年听了丁老板一五一十的讲述之后基本明白那件所谓的比甲是如何运营的了,也难怪七岁的小丫头敢如此狂妄,原来是将他们的比甲与他们的轻纱捆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全城的百姓都觉着穿轻纱配上比甲更好看时,单卖轻纱就很可能卖不出去,这一招还真是厉害,真是小看了七岁丫头。
少年嘴角上扬,明目微眯,从里头射出危险的笑意,看的丁老板身子一颤,不过瞧他的表情似乎另有对策。丁老板忍不住上前询问“怎的?你可是想到了对策?”
少年摇头,依旧泰然自若的摇着折扇“无为而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管了吗?”丁老板一听这话更是着急了,几乎有些气急败坏“你可别忘了,丁家衣服铺子受损对你也没什么好处的!我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没钱你也照样穷!”这话隐隐的含着几分威胁的味道,但口气上却欠了些火候,因为少年清楚的听到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颤音,显然丁老板是很害怕很没底气的。
就这样的人还想威胁我,真是笑话!少年不屑一哼,也懒得理会,直接摇着折扇回了里屋。剩下丁老板急的直跺脚,一个人蹲在原地喃喃自语“怎么办怎么办,我该如何应对。若是这次经营不善之前又推了孙家的生意。这要是孙家崛起了还不得好好嘲笑我们丁家,说不定将来也不会与丁家生意了。丁家迟早要转行的,哎,不该不该呀。我真不该听一个毛头小子的话,真是鬼迷了心窍了。我不该涂一时生意断了长久的生意来源,哎,老天爷呀,我该如何是好!”
丁老板蹲坐在地上对着天空长叹气。
而这些又不偏不倚的被进来的红衣少女听了见,却不说破,只是悄悄的从丁老板身后走过,去了少年的房间。
“哈哈,看来你又误人子弟了。那个丁老板此刻就在外面唉声叹气呢!哈哈,我瞧着世上也只有我敢陪你到处闯荡不计得失!”红衣少女双手环胸,一边嘲笑着丁老板一边凸显自己的厉害。
但这些一直望着窗外的少年并不在意,反而淡淡的吐出一句话“你懂什么!”
红衣少女不明何意,不知他是对上半句话作答还是下半句,她想靠近少年看清他此刻的表情。可一到窗口,少年就转过身,走到桌子前坐下,还是背朝少女的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