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扬端着酒杯低头喝着酒没有哼声,他知道苏凝雪要求他什么,可是,他实在没有办法应承她什么。
“皇上,臣妾愿意说服父亲放弃兵权,这样的话,皇上是不是可以让父亲在樊城安享晚了?”苏凝雪走到楚清扬面的前跪下轻声道。
她知道,要楚清扬答应相信父亲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父亲手握重兵,又是朝中惟一的异姓亲王,就算楚清扬再怎么宠爱自己也绝对不会为了自己放弃收回父亲手中的兵权,但是,如果父亲交出兵权的话,那么,楚清扬或许会答应她放过自己的父亲。
“你说什么?”楚清扬墨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苏凝雪,想要探知她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皇上,臣妾的父亲戎马一生,如今他年纪大了,臣妾想求皇上恩许皇上告老还乡,臣妾的父亲愿交出兵权,愿皇上成全。”苏凝雪跪在地上一字一句道。
“凝雪,朕并没有说要让端王交出兵权……”
“请皇上成全。”苏凝雪俯在地上一字一句道。
“既然,既然端王年纪大了,那,那朕成全端王就是了,凝雪,你起来吧!”楚清扬忙伸手将苏凝雪扶了起来。
“臣妾谢皇上。”苏凝雪起身看着楚清扬淡淡道。
“凝雪,其实朕……”楚清扬张口想要解释什么,却在看到苏凝雪那双清洌的目光时,那些话突然就僵在了唇齿间,怎么也说不出来。
“皇上,你什么也不必说,臣妾什么都明白。”苏凝雪看着楚清扬淡淡一笑,然后伸手揽住楚清扬的腰,将脸贴在了楚清扬的胸口。
或许,只有交出兵权,父亲还有端王府才会有真正的安宁。
这是她入宫这么久,体会最深的一点。
圣唐八年三月,端王苏承远向皇上上表,以自己年事以高为由,交出兵权,帝再三挽留不得,复准,后赐端王黄金万两,并下旨免死诏书给端王,曰,持紫诏可免死罪。
苏凝雪突然病了,这病来势汹汹,高烧却一直不退。
苏凝雪常常忆起父亲出宫的那一日,他走了很远还回过头来看她,他穿着母亲亲手给他做的衣裳,他鬓间的头发全白了,可是他却对自己笑,笑得很开心,他说,凝雪,这回父亲终于可以卸下这沉重的担子,回去陪你的母亲赏花饮茶,我让她等了这么多年,这回,终于不用再等了,只是凝雪,难为你了,爹对不起你……
楚清扬时常来看苏凝雪,只是,每次只呆一会便匆匆的走了,他每次看到苏凝雪张苍白如纸的脸心里就满是愧疚。
这日,苏凝雪正躺在床上,恍惚间,好像听到帘外有窃窃私语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只听到一人道,“你们听说了吗?太医院的孙太医被处死了……”
“听雨,听雨……”苏凝雪缓缓睁开眼睛,挣扎许久,才坐了起来。
一阵细细索索的声音,紧接着琼月就推门走了进来,她欠了欠身,道,“娘娘。”然后倒了一杯茶递到苏凝雪前前,“娘娘,您喝杯茶吧!”
苏凝雪接过茶,轻轻的抿了一口,“琼月,怎么是你,听雨了?”
“回娘娘的话,听雨姑姑亲自去太医院拿药了。”琼月答道。
“对了,刚刚是谁在外面说话,说什么孙太医……”苏凝雪突然想起刚刚外面有人说话,皱了皱眉道。
刚刚她没有听得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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