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雪舞一愣。不过转念一想，的确也是这个道理。

天下何其之大，一些宗门实力是何等之强，如果说如同神风德烈这般势力以上者建立的国家就能够兴而不衰，强大到了不能让人撼动的地步，那谁都可以建立国家了。这北方就不止三个王朝，而是三十个了。

“但是，若果你要帮朝廷，那就是与天下之士为敌那可就不是一个梁国那么简单了。”莫雪舞还是有些担忧，如果项天羽去与德烈为敌，如今他又身处德烈的梁国腹地，而与德烈结盟的反王也不知有多多少少。

“一个梁国当然就能够让我伤脑筋，使我死上不知道几百次，何况那么多的反王？”项天羽一笑，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我还没有那么笨。这天下虽然乱了，但是铁云迟早会收拾局面，到了那个时候，我西楚方阁才会配合朝廷，配合世家和各路勤王军，在这德烈腹地，捅上致命的一刀。”

莫雪舞恍然，项天羽说的何尝没有道理，起码来说，这德烈虽然现在风风光光，待铁云出来几个渡劫境的强者，把德烈杀了，这梁国自然也就瓦解，后边的事，谁都能够猜得到。

也就是说，项天羽这是准备捡便宜，以此来壮大项家，给予他项家崛起，冲上大世家的本钱。

而且到了那个时候，项天羽是功臣，不说什么优厚的俸禄，就说项家的地位也会上了不止一个台阶，要是在铁戟王朝，至少也得是个万户侯。

她莫雪舞虽然是个弱女子，但是能够在与母亲十几年来的逃亡中都能够幸存下来，自然有她的精明之处。

“我希望莫姑娘能够在待会儿劝说你的义父，加入我们，待成功之时，不但好处多多，我也会为你报仇，让你的母亲在九泉之下也了却心愿。”项天羽顿了顿，狼牙宗是他计划的开始，如果不来个开门见山，直接就吃了个闭门羹，对后边的自然也就有些许不利的局面。

莫雪舞眼睛直直注视着项天羽，发现他也毫无顾忌地对上来，那深邃的瞳孔里，有的尽是真诚。

尤其是那句“我也会为你报仇”，她能够听出项天羽的真切，不是凭空的一个承诺，她似乎相信，对面的这个少年，有那个潜质。

年仅十五六岁，手下势力强大，可见他的不简单。

而且，项天羽是唯一能够听懂自己心声的人，要知道在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过她的舞，但都只是了解到表面的忧伤。

而面前这个少年，却看出来了。

舞绝的舞，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看出来的。

“如果真如此，那公子必须答应我的一个条件，一个舞绝的条件。”莫雪舞一笑，这里边包含的意思太多，让项天羽心里咯噔一跳。

来自舞绝的条件，项天羽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一般来说，舞绝也只有在别人看出她的舞的灵魂和含义，才会说出那个条件。

想到这里，项天羽不禁苦涩地一笑。

也罢，她总不能寒了人家的心。

“不用说我也知道你的条件是什么。”项天羽站起来，不置可否地笑出声来，然后一步踏过去，捏住莫雪舞的下巴，对着她的嘴唇轻轻一点，然后道，“如果我三妻四妾，你不后悔？”

莫雪舞脸一红，被项天羽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了，同时心里也在扑通通地跳。

“既然身为舞绝的一个执念，雪舞自然不会后悔。”莫雪舞努力地让自己声音不颤抖，坚强地让自己的眼睛直视项天羽的眸子，“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公子的身份又如此显赫，雪舞又怎么会后悔？”

项天羽不禁叹了口气，这果真是一个好女人。

也罢，虽然自己的内心是在于虞姬，但是，想必虞姬也不会介意。

何况，虞姬，又在何处？

“但愿你是真心这么想的。”项天羽放开莫雪舞，背过身去，然后道，“我不想勉强你。”

莫雪舞眼睛湿润了，望着那瘦削的背影，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勇气，终于把那句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愿为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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