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行当然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女人此时此刻心底的想法是怎样的,却在话说完时看到了那小公主赵金珠的表现:只见她垂首轻拉慧了的一角、泪水忍不住扑簌簌从双颊滑落。
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先向杨凌儿、种雁翎投去了一个羡慕中隐隐带着妒忌的目光,接着又幽怨中略显愤恨地瞪了瞪刘行,最后将头低下去、似是变成了局外人一般默不作声,也不再看众人……
“民心不可违,可是、可是……”
那宣徽使可不是刘行。他不是当事人、不知道感情之微妙。他只是一个传令的人,要做该做的职责所定之事。在耳听到刘行这样一番言之凿凿、句句在理的话之后,他急得搓手中不知所措起来。
“没有什么可是的。我的婚姻我做主。我父母早亡,兄长都没有来为我的婚事做主,何需宗太师他们三位老人家帮我操心。”脸色仍然深沉着,刘行见他那副热锅上蚂蚁的样子,仍然绝决地说道。
听到刘行提到了宗泽,那宣徽使却是眼睛一亮,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刘太傅,请借一步说话、是小种相公在小底临行前有话让我对您说。”
如果是宗泽的意思,刘行可以继续坚持者违背下去。可是当听到是种师中让他传的话。刘行不敢太多造次,只能上前几步、随他引领走到了一颗大槐树下。
在树下才一站稳。那宣徽使也不待刘行开口发问,马上低声说道:“小种相公在小底来之前。似是已料想您会拒婚。但当时他对小底言说,如果您真的拒婚,便让小底问一问您是要朝权不旁落、还是只要那些个虚名。”
耳听此言,刘行惊讶地盯住那宣徽使,也是压低了声音道:“朝权不旁落与我这婚事有何干系?难道我娶了那小公主,康王便会主动放弃帝位、归顺而来做个藩王了?难道只要我答应了这门婚事,日后二圣现身,便有资本不让他二人复位了?”
那宣徽使见刘行如此说,突然阴测测地笑了笑:“你娶了公主,康王是不回主动放弃帝位来归顺。可是二帝现身后,至少您在义理上于朝权之争中便会增加了许多筹码。因为到时候您是当朝驸马,与现在这种与皇家根本没有半点瓜葛的现状便是截然不同了。”
当宣徽使这番话说完时,刘行也忍不住低头思忖起来:与皇家没半点瓜葛,这确实是一旦二帝现身,自己于朝权主导的争夺上最不利的地方。
因为二帝如果真的有现身那一天,不管是老子复位、还是儿子复位,康王在义理上便被压到了下风。
但他是宋徽宗的亲儿子、宋钦宗的亲弟弟,一旦南北因二帝复辟而统一,那么以赵构的心智他是不争皇位也还是会来与自己争一下朝权的。
一个是皇帝的儿子,一个是完全的外人。到那个时候,无论是徽宗还是钦宗,其本性上都决定必然会是信康王远胜信任自己多一些。自然地,也就会变成支持赵构多些、赞成自己越来越少。
可是如果自己变成了宋徽宗的驸马、宋钦宗的妹夫,那么日后即便是康王赵构与自己同朝而立了。朝权之争变成了家事之事,那情况就截然不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