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就在岳飞飞鹞传书到达半盏茶时间后,萧斛宁全然不顾岳飞的军令、悍然下达了车兵标出击的命令。
于是乎,一幕让萧斛宁和峡谷中北燕少壮派记几个将领大吃一惊的事情,随即发生了:车兵标中讲武堂车兵营的管带居然临阵抗命,而且是带着那五千车兵一起拒绝执行萧斛宁的指令、全体后退封堵峡谷出口,拒绝攻击咫尺之遥的北燕少壮派所领那两千兵马。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当萧斛宁带着他的亲兵赶到带头撤退那管带近前时,萧斛宁上来就对着那个同样是契丹族的管带发出一通只有契丹人才能听懂的暴骂。
他想不明白,自己的族人居然临阵率众跟他唱反调,越骂越来气、越骂越不受控制。最后萧斛宁竟然气急败坏地扬起鞭子去抽那个管带。
结果,有一幕让北燕叛将想不到,令萧斛宁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就在萧斛宁的鞭子才举起来的那一刹那间,十几个讲武堂车兵营的低级军官同时跃起、竟一用而上将萧斛宁摔落马下后将他眨眼之间捆成了一个粽子状。
忽见此变,萧斛宁那些亲兵一反应过来刚想冲上前去救他,却不料想五百车兵营学兵已先于他们启动,用五百枝火铳那黑洞洞的铳口一起对准了那些亲兵,吓得亲兵们只能束手就擒……
待将那几十个亲兵全都绑缚起来后,带头的管带在策马走到了萧斛宁的面前。
冷峻异常地望着他,那管带声音也很冰冷地说道:“萧斛宁,休要怪我不念同族之情。你我都是太傅的门生,应该记得太傅的教谕。jūn_rén以服从为天职,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是我大宋王师中严禁出现的情况。”
话到半句,那管带微微一顿,接着道:“将敢抗帅命。从属有权擒之待审。帅敢抗朝廷的命,将领有权拿下他。我只是在遵从太傅教谕确保岳军门的献礼之战不被你的贪功冒进所破坏。还望你冷静下来能想清楚、我此时所做之事是在救你不是在害你。”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似乎是从兵家师祖孙子那传下来,给历代领兵将领的一种另类的特权保障传统一般了。
可是刘行从当初的老武备,到如今的讲武堂,一直在给所有学兵灌输的却是与孙子那种思想截然相反的一套。
jūn_rén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是每一个新军务学堂学生入校的第一课,是每一个学兵的基本要求。
可是如今萧斛宁敢去违抗岳飞的命令,首先他就违背了一个学兵出身将领该具备的基本准则。
自知理亏。萧斛宁听完那个管带的话面露愧色地道:“耶律真,我知道你父亲是刘太傅的重臣、很受太傅器重。可是你也该想一想,毕竟我契丹人如你父亲一般能够真正得到汉人信任的太少了。”
话一停,萧斛宁歪着脑袋抬头看向耶律真正色道:“想要让汉人更赏识、更信任我契丹人,只有不断建功才行。所以你放开我、叫你的人放开我。我不抗命,你让我继续领兵执行岳军门的命令可好?”
他父亲是刘行的重臣、很受刘行器重。这耶律真是谁呢?他是耶律跋慎的儿子、那个刘行亲兵统领耶律肖的亲哥哥。
萧斛宁说的是实话,但正是因为他是耶律跋慎的儿子,这话听到耶律真的耳中去反而变得有如万针刺心一般镇痛难当。
“休要废话!你给我记住,我是耶律真!”
心中一阵阵痛,耶律真马上朝着萧斛宁咆哮道:“我是耶律跋慎的儿子。但是我不想靠我父亲的荫蔽生存。我是我,不只是谁的儿子、谁的兄长,我是一个凭借真才实学自己考进讲武堂的太傅门生!我不会违背太傅的教谕。你就在这里乖乖地等着岳军门处置你吧!你的军权,我暂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