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各职应考不用科举式,改用刘元帅所定因材施教、因材则教为基本原则的灵活式考试方法进行招考。
第八,凡应招教务职之人,可按其配享品秩优先分配西直一道街已经竣工的四十栋围楼中三堂式住宅一套,无需交租。
第九,凡应招教职之人,不再纳入征兵、募兵官定名单……
雷震朗声宣读着《酬学令》时,刘行听到厅外传来阵阵窃语议论声和欢呼声,心底暗道:小爷要办学,就要直接一步到位彻底摒弃那些落后的学政。这猎人谷中的三级学制,要成为小爷未来开创新局面的最大的根基。
凭借那些优厚待遇,连同学生都能得到优抚。无论是河东本地人,还是从太行山上翻过来、投入谷中的河北东路、西路的百姓,小爷不相信你们不为之所动、不乖乖地把你们的子弟送进学堂。
只要你们的孩子进了学堂,小爷再与手下这些人弄出一些洗脑式教材来。
嘿嘿,若干年后,不怕你们的娃娃不会只认小爷不认赵宋官家、不怕这天下不能有我的一席之地……
刘行如此臆想未来,坐在身旁的岳飞听到那《酬学令》中的条款后,心中也同时暗想道:这刘行究竟是一个什么人呀?他主导下颁出这些命令,条条紧抓人心,由不得那些百姓不将孩子送进学堂。
这人的思想远超传说中各大书院那些名仕之流,其才学不知如何、但单凭这思想便足以让其入朝为相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然而他却总是一副武将的做派,这些天听到关于他的事情,也都是在沙场上一次又一次以少胜多、以弱胜强。
文能兴国安邦,武能平定天下。难道这就是恩师所说那位天外飞来的旷世奇才、那位文武全才的天奇少年不成?
若他真的是那个天奇少年,日后他又会如何对待大宋官家呢?毕竟才一见面,他便让我等不能奉忠君为首志、只能以苍生为念。
这样的定义,显然是不想为大宋尽忠的人、难道他未来要拥兵自重吗?他日若是此人拥兵自重,我又该如何自处呢……
“我应招、我乃是大名府举人……”
“我应征,我乃是宣和年间同进士出身、曾做过一任县令……”
就在刘行与岳飞各有所思、各有所想时,雷震终于将二十四条的《酬学令》全部念完。他才停住宣读声,厅外马上便有许多人冲到了大厅门前的那张招募台前。
耳听到厅外人声鼎沸起来,刘行转头微笑着看向杨沂中:“杨大哥,看到了吧?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重赏之下文人一样会争前恐后地冲出来。你现在还不承认,逃到猎人谷来的这些人中实际上有很多都是畏惧战乱、不顾大宋朝廷安危,有出身的读书人吗?”
闻言侧头看了看刘行,杨沂中满面敬佩地说道:“佩服、佩服,元帅真是算无遗策、连这些读书人都被您给算计了。如今看来,嘴上说着读书求功名是为报效朝廷的人中,还真是有很多口是心非之人。可是这些人,真的能帮我们教好娃娃们吗?”
听到他的疑问,刘行冷冷笑道:“我用他们只是因为识字,给娃娃们教什么却不是由他们做主。所以无需担心这些人的懦弱,可以在所有学堂jūn_duì化管教之下还能传承到娃娃们身心中去。我不相信,我们选出来、派进各校去的训导官、教导官斗不过他们。”
曾炜杰听到此处,忽然开口道:“也不知道东山大营里,各营现在进行的教武堂第一期学兵的选拔,有多少人在应征哦。如果也是这样蜂拥而上,怕是教武堂办起来了、我们的兵马就要少了许多呦。”
耳听到他的担忧,刘行微微笑道:“曾四哥无需担心,我跟各营交代的已经十分明白。第一期,我只选一千一百名识字兄弟进入教武堂第一期学习。最多,我们也就是少了两个营的兵力而已,不会影响到我们继续煎熬五台城里的金狗。”
话音稍稍一停,刘行将目光移到了王命德和苏权脸上后,怪笑着接着说道:“更何况,王转运和苏匠作手底下那十几个营里,他们还都藏着许多生兵。将那些生兵补充到各营去,我想足以维持我军主战八营的兵力了。”
一听这话,苏权“蹭”地站起来叫道:“元帅你怎的还打我匠作各营的主意来了!”
见他情急于色,刘行依然怪笑着说道:“你那手下里很多生兵,现在我军匠作事暂时可以轻松一些了,何必让他们继续苦闷地只能去打造兵器、熔炼铁料。你可知道,那些兄弟中很多人早就憋满了火气,不让那些兄弟去泄一下火气,小心哪天他们跟你闹哗变。”
匠作六营中,确实有很多身强体健、身手不俗的士兵。
那些人或者入谷的时间晚、或是当初被苏权直接看中给连哄带骗地给带进了匠作六营。
那些人进了匠作营才知道上当受骗、却也只能无奈地去做些打造兵器、熔炼铁料和盖房子、挖石头一类的体力活。
哪有身手不比主战各营士兵差的人,会愿意一直去做匠作的事。苏权自然也很清楚,刘行所说全是事实,所以他也不再辩驳、无奈一甩袖子重新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