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这是将王府当成了你们家的后花园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一伙人簇拥着一位用雍容华贵的中年人,至于兵丁么,则是团团地围住了一位道士模样的中年人,剑拔弩张,气氛紧张。
气势十足的中年人身后,跟着一位年岁不大的小公子,却是满脸的紧张不安,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担心些什么。
“哈哈,金狗,你以为凭你这些虾兵蟹将,就能拦得住本道爷吗?”
那道士对于这副局势,却是丝毫不惧,一副谈笑风生之态,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地想要喝彩了。
那文士模样的中年人也没有将他的辱骂放在心上,倒是周围的兵丁以及王府的清客们一脸的怒意。
“这倒也是,凭着你全真七子的名头和手段,自然是不惧我这金国六王府的,不过也不知你那全真教的徒子徒孙么,惧也不惧这朝廷大军的围剿呢?”
此言一出,蓝衫黑鞋的道爷终于忍不住地变了脸色,尽管这全真教号称是天下第一大教,可若是这鞑子国真要发兵围剿,还真是玄乎!
“呔!兀那贼子,到底想要你道爷如何?”
“这也好办!你既然好为人师,那么就留在王府十年,教导小儿习武强身罢。十年之后,我也不为难你,你是走是留,随你!”
这话说的还真是大气,一副大国王爷的气度,为自己点赞!
眼看着今儿是无法善了了,那道人长啸一声,让周围的兵丁们紧张了又紧张,各自手中的武器攥的倍儿顺手,只等着王爷一声令下,然后大家就开始拼命了。
只见那道人将手中的拂尘一甩,朗声道,
“既然如此,六王爷可要说话算数啊!”
“这是自然,本王堂堂一国王爷,难道还会诓骗你一个江湖人物不成?”
自称是王爷的中年人傲然道。
“即便你不留我,我也会好生地教导康儿,他本就是我的徒弟,是我汉家子弟,如何能认贼作父!”
“你这贼道人,胡沁什么?康儿是我王府世子,将来自然是要继承我的王位,荣华富贵一生的……”
尽管这王爷说的义正言辞,不过他身边的锦衣公子却是脸色急变,略微地有些苍白,身形摇摇欲坠。六王爷也顾不上那道士了。
“康儿……行了,将丘处机先押着,等我闲了再说!”
吩咐完之后,他便带着锦衣公子离开了这乱哄哄的地方。
“父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何,如何我就不是您的儿子了?”
尽管素日里也有这些污糟的传言,可是小王爷从来没将这些话放在心上,自己从小就被父王如珠似宝一般地养大,甚至比那个成天流泪,缅怀旧时生活的王妃母亲更加地关心自己。
难道那些闲话都是真的不成?
这般想着,他的面色更加苍白了,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面前儒雅威严的父王,想要得到一个他也不知道的答案。
“唉,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康儿,你随我来……”
六王爷似乎是老了十岁一般,英挺的身形都显得有些佝偻,父子俩人一前一后,往王府的某一院落而去,锦衣公子面色变幻不定,因为这个方向,正是自己母亲,王妃包氏的住处。
这个院落,位置最是僻静,一路上,王府的下人奴仆也不见几个,因为王妃最是喜静,为了不让人扰了王妃的清静,所以王爷下令,非是必要,下人不得在这周围出现。
父子二人的脚步不算慢,不过因为王府占地极大,所以仍旧是走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这才到了王妃的住处。
不过倒也是奇了,王妃的院落,竟然丝毫不见奢华,全然是一副农家风貌,可算是让人大开眼界!
#奇葩的审美!#
王爷和小公子同时于心中吐槽道。
这一刻,父子俩好容易地心思同步了。
“惜弱,我带着康儿来看你了!”
到了这院门口,瞧见了院子里的鸡屎兔粪满地,王爷轻蹙了下剑眉,高声道。
“王爷请回吧,康儿你好生读书习武,要多听王爷的话,我乏了……”
半晌之后,竟是传来了柔柔的女声,这口气,似是有万千的怨气,又似乎满是自弃,让人心中大生怜惜!
“惜弱,今日不同往时,我和康儿找你有事,事关康儿的身世,所以我希望我们大家能坐下来,将事情说清楚……”
那王爷却是没有半点儿的不耐,仍旧一副柔情满肠之态,仔细地解释道。
“请王爷和康儿与上房少待,我,我这就过来……”
等的人耐心几乎要消失殆尽了,忍不住地要暴走了,这同意的声音才悠悠地传来。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似乎是习以为常,又似乎是感慨万千,不过瞬息,两人便大步地跨过满院的腌臜,进了所谓的上房。
与王府的奢华截然相反,这里的一切显得陈旧破败,当然,陈设也是超级地简单,几乎真的就是农家的模样,不过倒是与这金国的风俗有着极大的不同,似乎是南边的宋家王朝的模样……
以往自己似乎并没有朝着这方面想过,现下仔细打量,发现这早就有了答案。
关于母亲包氏的出身,似乎一直都是王府的忌讳,当然了,许是因为自己早已习惯,所以他从来没有问过缘由。
不,他其实是问过的,只是每次询问,迎来的是母亲无穷无尽的哭泣,父王悠长的叹气声,所以久而久之,这便成为了自己心中的忌讳,他再也没有问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