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烨寒还对她说什么,她听不进去,她脑中回荡的只是那一句“等影裳大一点断了奶,你就卷铺盖走人”。她被幸福冲昏了头脑,甚至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她随时可能与朵宝贝分离!一想到这里,花满全身都在发冷。
“愣着做什么,吃饭!闹脾气,你没资格!”许烨寒冷冷地从她脸上收回目光,埋头扒饭。
花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完这顿饭,面对着一改往常的献媚模样换上了冰块脸,花满除了不习惯就是忐忑。
两人沉默无言吃完晚餐,花满收拾碗筷出来,屋里已经没人了。
哼,出门也不吱一声!
花满对此很不高兴,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不过是他“女儿的奶妈”,是他家的佣人,是发泄他生理**的工具,他怎么会什么事都跟她说?虽然知道自己这样想很做贱自己,但是他说的那些伤人的话无法从她心底里剔除,积压着,膨胀着,她好难受……
花满告诉自己不要想了。生活还是要继续,总不能让自己被自己的情绪打败了。所以她收拾完东西就搬书籍到房间,准备一边陪朵宝贝睡觉,一边温习她大学的课本。她现在已经生完孩子了,等开了春她就能回学校继续上学。自己不能被许烨寒养一辈子,她要自己养活自己!
花满到书房搬书,看到书桌下的保险柜,突然想起慕一唯对她说的那些话。
慕一唯说:“我们只差一步就完全掌握了许烨寒犯罪的证据,你愿不愿意帮助我们?”
慕一唯说:“那是黑街的账簿,记录了各种黑色交易,我们在黑街和许氏都找过了,没找到类似的东西,所以应该在满园,你能不能找机会把东西给我们?”
满园虽然没有人看守,可是防御设施跟反击设施都做得密不透风,外人想要进来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下场:“死路一条”,所以慕一唯才要她帮忙。
可是到黑街进行交易的人不都是坏人,有好多人是为了生计迫不得已到黑街做事的,她亲眼见识过。如果帐薄交给警察,那么那些苦命的人也逃不出法律的制裁,原本就很辛苦的那些家庭不是要支离破碎了?她不能因为自己想逃出去的愿望害了一群人的生活!
许烨寒从来不对她设防,或许也是因为知道她不敢背叛他,所以他曾当着她的面打开保险柜,而保险柜的而密码就是她母亲的生日。
花满蹲下来,轻轻转动密码锁,果然,没两下保险柜就被她打开了。
保险柜里面只有一个光碟,光碟的盒子用牛皮纸包着,已经有些陈旧了。
花满叹了一口气:能够放倒许烨寒的东西就在眼前,可是她却没有勇气曝光它,自己真是逊毙了!
花满“嘭”地关上保险柜,收拾了情绪出了书房。
十一点多的时候,花满接到了慕一唯的电话。
“花满,你真的不帮我们吗?”慕一唯好像很着急,所以语气也不是很好。
“我说过了,我不做,你不要逼我了。”花满蹙紧眉头,但是还是尽量心平气和与他谈话。
“你和朵宝贝以后的生活我会全权负责,这样都不行吗?许烨寒给你什么让你这样死心塌地护着他?”一连串质问般的话语噼里啪啦就砸了过来,砸得花满几乎窒息。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以为她不愿意揭发许烨寒就是贪图许烨寒给她的物质生活吗?他想骂她不知廉耻甘愿被人包养当人情妇吗,想骂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我护不护着他,关你什么事?我就喜欢他的钱,你能怎么着?我和朵宝贝的生活,你全权负责?你负责个屁!”花满毫不犹豫地“咔”掉了电话。
她知道像锦生姐那样不嫌弃她的身份的人少之又少,一般人知道她是有钱人养的情妇都会用慕一唯那种眼光看她吧?他们以为她愿意吗?她刚进入这个光怪陆离的花花世界的女子,不就是想要谈一场平静无波的恋爱吗?可是谁知道遇上的是挂在荆棘之上的玫瑰花,当她遍体鳞伤想要抽身离开的时候,她却可悲地发现自己已经回不去从前了。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她已没有权利因为他们看不起自己而去斥责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