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红梅听了,便皱起了眉头。她知道今天算是遇到了真正的女汉子了。和这个许玉兰比起来,自己真是有点小巫见大巫了。于是,便问:“那你说怎么喝?”
“当然,咱也不能喝得太野不是,毕竟咱也是场面上的人物呢。”许玉兰端起那分酒器来,说,“咱虽然不往小酒盅里边倒了,但也不能没有一个标准。看呀,就这分酒器里的酒,分三次喝完如何?”
这分酒器是那种大号的,大约一壶能装三两,这就是说一口一两。郝红梅尽管无论是在官场上,还是在酒场上,都有女汉子之称,但还是头一次看见这样喝酒的。可容不得她犹豫,那许玉兰便把自己面前的分酒器端了起来,对着郝红梅说:
“来,郝大姐,今天能和你在一起喝酒,真是高兴。我先敬你一杯。”说着,将那分酒器往上一举,然后放在嘴边,张开她那张长着一口洁白牙齿的小红嘴儿,一口竟然喝下去了一半儿。
这下,可把郝红梅惊呆了。愣愣地看了许玉兰半天,才说,“你不是说分三次喝吗?怎么一口就下去了这么多呢?”
那许玉兰什么事儿也没有的,笑着说:“我说三次喝完,那不过是个基本原则。但你在喝的过程中,还是有自由度的。哪怕你前两口一点也不喝,那也没关系,但只要你第三口喝完了就行!我这不是敬大姐你吗,所以就多喝了一些,以显示我对你的敬意。你要是觉得第一口来得太猛,沾一沾嘴唇也是可以的。”
哼,小样,不就是这么点酒么,算得了什么呀!你才喝过多少酒呀,我开始喝酒那时候恐怕还没有你呢!郝红梅也不再含糊,将那分酒器端了起来,也是一口,喝到了许玉兰杯子里的那个位置。把酒咽到肚子里后,才说,“你敬我,我也不能少喝呀,对不对?喝酒就和做人是一样的,那得交心呀!”
“哎呀,哎呀,哎呀呀,要不是说呢,和郝大姐喝酒就是痛快。这样,是再好不过的了。大姐呀,要不,咱俩人一口把这酒干了如何?”
“干了那倒是小事。问题是我见门前停着一辆采访车,那肯定是你开来的。你开着车,哪能敢这么喝酒呢?咱还是慢慢地说话吧。”
郝红梅原本是想把节奏放慢一些,不想那许玉兰却不想放慢。“郝大姐呀,不就是开个车吗?那又算得了个什么呢?在青原市里的街道上,我这车在街上那是随便跑,是没有哪个交警敢查的。再说,如果我要是觉得真多了,我把车扔到这里就是了。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就是想和你喝个痛快。”
可郝红梅却不想和她喝痛快,她的兴趣还在刚才的话题上。无论喝多少酒,和谁喝酒,为什么喝酒,这些基本的喝酒要素是万万不能忘记的。于是,趁着这第一杯酒喝下去的间隙,便问:“我说小许呀,你刚才说什么,白书记后悔没有让你早点当他的参谋,要不然也不可能让郭玉琳占了上风,这是真的吗?”
许玉兰听了,心里便一阵窃笑,想:这个女汉子,还真不是等闲之辈,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忘记我刚才给她透露的重大信息呢!看来,她还真是个有点政治头脑的人物。于是,便将酒杯端起来。
“大姐呀,咱不忙啊,来,咱把这一壶喝完了,我自然是要给你说的。”于是,便把那分酒器一举,不经意地便把那分酒器里的酒都喝完了。
郝红梅也把酒喝干,看着那许玉兰,不知她还能透露出什么更重大的机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