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卓然一听,便撇了一下嘴,说:“你说也没有什么。说起来我还生气呢!说我***是势利眼,那他可真是瞎了眼。那时我虽然不怎么受郭玉琳喜欢,但我对她还是挺尊敬的。她要离开青原了,我心里还真用心谋划了一下,想很隆重地把她给送走的。可是,我万没有想到,她在接到省委的通知以后,很利索地便交割清了工作,像一阵风似的,便离开青原市了。倒是你苟长生,郭玉琳临走的那一段时间,对你可是够信任的啊!我到死也不会忘记,我是‘扫黄打非’办公室的主任,可搞突击活动时,郭玉琳竟然依靠你,却骗着我。你说我他娘的窝囊不?”见苟长生想要争辩什么,刘卓然赶紧地摆了一下手,制止住了他。“老苟啊,咱今天不说那个啊。我之所以提起了这件事儿,想要说的意思是:郭玉琳是一个行事特别干脆利索的人,不喜欢拖泥带水的。”
刘卓然转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就是想说郭玉琳是一个很利索的人。这让在座的人听起来有些不过瘾。可刘卓然觉得说清楚这一点非常的有必要。为了把这个问题说得更明白一些,他还要延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记得那一天郭玉琳是怎么走的不?哼,虽然她以为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但还是没有瞒过我老刘的眼睛。那一天啊,是柳欣梅和郝红梅这两个人把她送走的。哎,请注意啊,我快说到实质问题上去了。”
在场的人听了便也觉得有点稀罕。原来郭玉琳走的时候,是柳欣梅和郝红梅这两个人送到省城里的啊!要说柳欣梅去送吧,还能说得过去,那时她柳欣梅还是郭玉琳的秘书嘛。秘书送首长,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郝红梅作为青原市的妇联主任,她去送郭玉琳到省城,就有那么点滋味儿让人品咂了。当然,如果不那么多事,也算不了什么,妇联主任嘛,送一位妇女领导,原本也是应该的事情。
见这些人连酒都顾不得喝了,刘卓然就更加来劲儿了。“你们再想想,郭玉琳自从离开青原以后回来过吗?”见大家摇头,刘卓然便干脆地说,“在你们的印象中是没有回来过吧?这说明什么呢?这说明啊,郭玉琳这个人可不是多事儿的人。与她没有关系的事情,她是从来不多话,更不插手的。这一点你们都认可吧?”
“嗯,这倒是郭玉琳一贯的风格。就是在青原时,不是她的事儿,她也是从来不过问的。”对于这一点,苟长生也十分认同。
“可是你们也是只知其外,不知其里。其实吧,在郭玉琳离开青原后,也是回来过的。第一回来,是把柳欣梅调到了平原日报社,这是她担任省委组织部长不久的事情。第二次来,也是为了柳欣梅,是平原日报社的书记和社长陪着来的。那次来是为了柳欣梅任记者站站长的事儿。可她回来过两次,为什么你们都不知道呢?这就是郭玉琳的作风。她做什么事情,都有极为明确的目标,一达达到,立即收兵,绝不拖泥带水。当我说到这里,你们应该明白我今天想说的主要意思了吧?”
李承云本来就不想知道些什么,他只是想着怎么样才能保住他头上的帽子。而范东平却在认真地听着,但并没有听清刘卓然说的是什么意思。吕延晨当然是听明白了,但有苟长生在场,也只能装傻子。而冯常赞则在那里盯着酒,心里很是不怎么痛快。放着酒不喝,说什么郭玉琳啊!问题是苟长生自己也说不明白,他是听出什么来了,还是没有听出来。于是,便凝着两道眉,慢慢地琢磨着。他知道刘卓然是沉不住气的,只要他们不吭,刘卓然自然就会把葫芦的塞子拔开,把里边的药倒出来让你看。果然,没过多久,刘卓然便说:
“哎呀,你们真是猪脑子啊!我说的这么清楚,你们还听不出来啊!郭玉琳这个人既然是一个不爱多管闲事的人,那她仅仅会因为给柳欣梅当一个主婚人而回青原市里来吗?以我的分析啊,郭玉琳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听到这里,苟长生不能不为刘卓然这精细的分析点起赞来。可那个伪汉子郝大姐又是怎么回事儿呢?看来白新亮那么慌张地整理文件,真的是在青原待不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