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那个司机,那个司机便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刘书记,你是记错了。是我和范总陪着你下到这矿井里来的。”
刘卓然扭着一看,他的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身边了。于是,便有些大惊失色,停住了脚步,用手拉住了司机的衣服,急切地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那司机有些委屈地说:“在你面前,我哪里说过假话啊?你忘了吗?是范总领着我们去库房换的工装。下到井下后,你还视察了工人干活的掌子面,还和工人讲了话。你称赞工人是挖掘太阳的人。”
听司机这样说,刘卓然便想起来了。尤其是挖掘太阳的人这一句,实在是太熟悉了,除了他刘卓然,谁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可为什么在他的记忆里,这些都消了磁,剪辑掉了呢?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刘卓然又把脸转向范东平,很是不解地问:“那你们村二副的事儿,难道也不是真实的?还有那从四川来的打工学生顾思超,还有那个上了些年纪的人以及他手里拉着的那个刚刚成年的孩子,难道都是假的?”
范东平听了表情便有些茫然,他反问刘卓然:“你问这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刘卓然只好憋着一肚子气,把他所经历的事情又叙说了一遍。说这些经历的时候,他一脸的肃穆,生怕范东平不相信似的。
可当刘卓然说完,还没有等范东平说什么,他的那个年轻司机便笑着说:“刘书记,你可能是产生幻觉了,我一直跟在你的身边,哪儿有这样的事情啊!”
刘卓然见连他的司机都不相信他的话,便只好问范东平。“那你们村二副,还有四川来的那些打工者,他们的遭遇也都是我的幻觉了?”
范东平说:“那怎么能是假的呢?那些事情要是假的,也就没有这黑煤窑事件了。”
“可既然是真的,那我今天的经历自然也就是真的。要不然,我怎么能知道的那么详细呢?我怎么能知道二副,还有那个四川学生顾思超的名字儿呢?”
范东平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柳欣梅在省报上发表的通讯上都写过的,我们镇上报的有关情况中也多次提到,这些都成为广大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了,你当然应该更知道。这没有什么稀奇的。”
刘卓然还想要说什么,范东平突然打断了他。“刘书记,你不是要找柳欣梅和李承云吗,我已经找到他们了,他们就在前边等着,咱们赶快过去吧。”
刘卓然怏怏不乐地跟着范东平去见柳欣梅,可心里越来越觉得有些堵。这么大半天,竟然被这莫名其妙的幻觉给耍了。范东平捅了捅他的胳膊,提醒他说:“见了柳欣梅,可不要再说你幻觉到的那些事情了。要不然,又要让人家笑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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