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欣梅了解到了这些情况,心里便有了底数,尽量隐藏着往前边走。由于巷道的顶部安装着电灯,柳欣梅便真切地看到了这井下的环境。
这巷道有二米多宽,三米多高,顶部成拱形。巷道的中间铺着轨道,可以行走人推的罐车。巷道的一侧,有一条长长的鼓鼓的风筒,可能是抽风用的。但这矿井下的空气太污浊了,透明度一点都不好。用眼睛看这下边的一切,都好像是透过厚厚的玻璃瓶子似的,有些朦胧,更有些恍惚。不过这样也好。她虽然看不清别人,估计别人也看不清她。
沿着这条巷道,柳欣梅又往里边走了不知有多远,便发现这样的巷道突然就到尽头了。可令柳欣梅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直到巷道都走到了头,也没有发现一个干活儿的人。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柳欣梅正在那里发着呆,突然发现在她走过来的地方,有一个影子在晃动。于是,她便又折了回去,仔细一看,果然是一个人在那里,正把一个装满煤的筐子,往停在那里的罐车里倒。再一细看,嘿,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上了年纪的四川人。于是,柳欣梅便高兴地叫了起来:“哎,是你啊?我可总算找到了。和你一起下来的那两个年轻人呢?”
那个四川人见有人过来了,很是吃了一惊。当他看清这个人是柳欣梅时,也显得特别高兴。他带着浓厚的川腔,说:“哎哟,你果然下来了。但我真没得想到,你这么快就下来了。”
柳欣梅听了,便有些不解。他怎么就知道我一定要下来呢?
“怎么,你猜得到我要下来啊?”柳欣梅有些怀疑地问。心想你又不是算命先生,你怎么会知道我要下来呢?
那四川人说:“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呢?你要不是有什么目的,你和那个年轻人早就跑了,还能跑到这里来?”
“那你是干什么的?是不是也有想法?”柳欣梅对这个四川人的兴趣突然间浓厚起来。
那个四川人往柳欣梅身边靠近了些,放低声音说:“其实啊,我们的真实身份,已经和展雨桐交了底。我们确实不是来这打工的,我们是四川川东公安局的,到这里来是破案的。我姓王,你以后就叫我王兴吧。那个年轻些的姓郅,你可以叫他小郅。”
听说是这样一个情况,柳欣梅大喜,禁不住问:“那展雨桐他们呢?”
“啊,你可能还没有注意到,你看,在这巷道的两边,还有这么多的小洞子。这些小洞子,就是让人爬着进去挖煤的。这里的黑心老板,根本就不把工人当人看,为了让他们多干活,连井都不让升,一干就是一个星期,甚至时间更长。在这样暗无天日的洞子里,一待就是这样长的时间,人就都真的变傻了,甚至变疯了。这里的大部分人,都已经找到了,被我和展雨桐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了。可这些洞子里究竟还有没有人,谁也不好说。于是,我和展雨桐便挨着洞子找人呢!”
“啊,原来是这样。”柳欣梅有些急切地问,“那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失踪的舅舅是不是找到了?”
那个叫王兴的四川人正要回答,也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儿,突然传来了一片激烈的争吵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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