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说出的话,就是一个懂法律的人。要不然,你也不会说出,如果从这里逃出去再被抓回来,不是犯人也是犯人的话来了。”柳欣梅语气平静地分析着。
“看你说的,那不过就是一句话罢了。我一个打工的,哪里懂什么法律呢。”那四川老哥还是不想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柳欣梅也不再追问下去。只是说:“你们两个要真是来这里找工作的,那我就劝你们赶紧从这里逃离出去吧。我实话对你们说吧,等天一亮,你们就要被送到矿井下去挖煤了。”
“那好啊,我们不就是想找工作吗,他们叫我们下井挖煤,也行,只要给我们开工钱就行。做什么不是做呢?”那个四川人不仅不着急,还有些得意。
遇到了这样的人,能让人说什么好呢?柳欣梅有些着急地说:“问题是他们不会给你们开工钱的。你们就是不花钱的劳力。”
那四川人便笑了,说:“妹子你吓唬我们吧?天底下还能有白用人的道理?这又不是万恶的旧社会,怎么会用人不给钱的呢?”
这时展雨桐也插话说:“你不要吓唬人家啊!乡下人出门在外的不容易。”
柳欣梅啧了一下嘴,说:“谁吓唬他们啊,我们刚才在楼上,你不是也听那刘武说什么,天亮后就把他俩都送到将起码那儿去,让他们都下矿井下挖煤吗?他们说的廉价劳动力,不就是让干活儿却又不给钱嘛。我一问到这个问题,那刘武就慌得逃跑了。这里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幕。”
听柳欣梅这么一说,那个四川人便认真起来了。他问:“你说的那个刘武是什么人啊?”
“他就是这派出所里的所长啊!”
“你说他天亮以后就把我们送到井下挖煤去?”那个人似乎还是不相信。“我们又没有给他们签什么合同,凭什么就让我们下井挖煤?”
“可现实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们要是不想去,就赶紧从这里逃跑出去吧。趁现在我手里还有打开牢房的钥匙。从这个墙上翻出去,哪儿安全你们就往哪里去,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啊?”柳欣梅真替他们着急。
然而,那两个四川人并没有想离开这里的意思。
“怎么啊,你们到底想不想离开这里啊?”柳欣梅又问了一遍。
那个上了一些年纪的四川人,坐在那里,没有动。说:“他们把我们送到矿井下去,又能怎么样?只要等我们上得了井来,就给他打官司要工钱。天下这么大的地方,就没得说理的地方了吗?”
见这个上了年纪的人是这样的一个态度,柳欣梅就只好问那个年轻人。“你呢?你想不想从这里出去啊?你可是正年轻呢,要是下了矿井,就不见天日了。你要是想走,我就马上把牢门给你打开。”
可那年轻人还是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在黑暗中摇了摇头。虽然是黑夜,但柳欣梅还是隐隐约约地看到了那个年轻人不想离开的肢体语言。于是,心里便更加怀疑起这两个人的真实身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