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欣梅听了,心里便热热的,仿佛刚刚喝下去半斤老白干,要多舒坦有多舒坦。这样的话,从展雨桐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慰藉人心呢?怎么就那么让人听了觉得像诗歌一样优美动听呢?犹如一股清澈的山泉,叮咚响着,流过柳欣梅的心田。于是,那曾经被寒霜袭击过的蓓蕾,就又焕发出了生机,迎风怒放了。
柳欣梅真想抱住展雨桐,狠狠地亲上他一口。可是,这是在蓝天白云下啊,更重要的是食堂马上就要到了。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她怎么能什么也不顾及地去表达自己的感情呢?于是,便向展雨桐微笑了一下,算是把心里边要说的都表达出来了。
黄牛搬家公司的员工食堂,就在那一座废弃的旧仓库里,虽然十分破旧,但展雨桐他们收拾得非常整洁,俨然就如同一个小礼堂。柳欣梅虽然在这里时间不长,但断断续续也吃了好多顿饭了,说实在的,她还真是越来越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令柳欣梅今天感到有些异样的是,外边虽然还有着衔山的夕阳,但食堂里却把灯都打开了,一进门便觉得和外边一样明亮。她惊讶地看到,原来不知是他们什么时候动手安排的,把所有的窗户都用黑色的布幔遮挡起来了。
柳欣梅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这食堂里的变化,突然所有的灯又都关闭了。这一明一暗的,让柳欣梅一时无法适应,眼睛一时什么也看不见了。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拉住了她。柳欣梅当然能感觉到这是谁的手,于是,便不解的问:“雨桐啊,这是怎么一回儿事儿啊?”
展雨桐将嘴贴着她的耳边,小声说:“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你拉紧我的手,跟着我走。”
于是,柳欣梅像一个瞎子一样,让展雨桐牵着,往前走了有十几步,便坐了下来。
这时,突然前边响起来了一片打击乐,着实把柳欣梅吓了一跳。随着打击乐的响起,灯光也一下子都亮了起来。
在这明亮的灯光下,柳欣梅惊奇地看到,正前方不知什么时候搭起来一个小舞台,上边还悬挂着一条红底黄字的横标,公整地书写着“真诚欢迎你——柳欣梅”几个醒目的大字儿。柳欣梅一时有点蒙圈儿,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我好像成了什么大人物了似的。
展雨桐紧紧地握了一下柳欣梅的手,低声说:“要沉得住气啊!”
见展雨桐这么样说,柳欣梅也就不好说什么了。于是,就安心看节目。台上的十几个小伙子,身上都穿着一样的工作服,有的敲击着饭盆,有的敲打着洗脸盆,还有一个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面破了一个洞的鼓,都十分卖力的打击着。嘿,还别说,他们敲击的乐器虽然有些原始,但打击的却铿锵有力,节奏分明,极富激情。柳欣梅听着,仿佛便感到山洪暴发了,那滚滚洪流从山顶倾泄而下,掀翻了阻挡其前进的巨石,击溃了横亘在山沟里的堤坝,呼啸着,奔腾着,一路向前。
随着那激昂的打击乐,柳欣梅的心潮也澎湃起来了。让她感动的,当然不仅仅是小伙子们的演奏,而是他们那真诚的表情。在明亮的灯光下,柳欣梅仔细地端详着这些小伙子们的脸,一个个辨认着他们。可是,虽然她对这些小伙子们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面熟的很,但要让她说出他们的名字,却就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了。
柳欣梅虽然对这些小伙子们还不是特别熟悉,但从这些青年们那动情的表情上来看,他们对于柳欣梅却十分的亲近,甚至可以说是真诚地喜欢。他们那一张张青春倩丽的脸,由衷的微笑着,动情地打击着,把对柳欣梅的喜欢都倾注在他们的表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