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场街这一带,向来霸气惯了的刘武,哪受到过这样的窝囊,也不再多说什么,就要把拳头打过来。柳欣梅将右手的食指压在了左手心上,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说:“好汉,请你等一下,让我把一件极为珍贵的东西先放起来,然后,我再和你过招。”
嘿嘿,刘武这么多年,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呢。他只好先停下来,看那柳欣梅玩什么花招。只见柳欣梅从上衣口袋里摘下一支金笔,放在了审讯做记录的桌子上。她对刘武说:“对不起,耽误了你一点时间。不过,这支金笔对于我来说,就像你们手里的警棍一样重要。因为我是靠它吃饭的。”
刘武见柳欣梅把笔放好了,便奔了过来,想重新开打。可是,当他奔过来时,柳欣梅却机敏地一跳,跃到了审讯桌子上,然后又跳到对面的墙角下去了。
还没有等刘武醒过神儿来,柳欣梅已经跳到了宽敞的地方。她的两只脚站成了一个丁字儿,上身稍微前倾,两条胳膊伸展开来,准备迎接着刘武的进攻。
那刘武果然冒进了,远远地就打出一只拳来,可还没有到柳欣梅的胸前,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别说没有打上去,就是打上去了,也不会有多大的威力。
刘武把一只拳送到了柳欣梅的面前,被柳欣梅机敏地抓住了。她使出了丹田之气,下狠力将刘武的拳头攒紧,而后向后边窝去,这是致敌于绝境的一招,刘武被一下子窝得跪在了地上。然而,柳欣梅哪里肯轻易放过,仍然继续用力,将刘武的手脖子向后边窝屈,窝得那刘武嗷嗷大叫起来。再这样下去,他的这只手就残废了。
当然,柳欣梅也不可能去残废了他的手。柳欣梅只是恰到好处地窝屈着刘武的手,既不让他残废,但也不能让他反抗。
“你是怎么样当上警察的?”柳欣梅紧紧地窝着刘武的手,开始讯问起刘武来。
刘武怎么能回答柳欣梅提出的问题呢?他是警察啊!于是,就不吭声。可是,那柳欣梅一用力,他就疼得嗷嗷叫起来,连忙求饶。“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我是从部队上复员回来的。后来通过俺姨夫刘卓然,才调到市里来的。”
“谁指使你审讯我啊?我究竟犯了什么罪?那杯子里究竟下了什么药?是谁下的?”
“哎,哎,我说,我都给你说。其实,也没有什么。那杯子里不过有一些来历不明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一时也查不出来。与你根本就牵扯不上。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哎哟,你轻点儿。是我姨夫让我找你点事儿。”
“那你为什么不按规定办案,单独审问我?为什么不按规定全程录音录像?”
“不是知道审不出来个什么吗。不过就是想灭一灭你的威风罢了。哎哟,姑奶奶哩,就这些!”
柳欣梅松了手,用力一推,便把那刘武放了。那刘武在那里不住地用嘴吹着被扭伤了手腕子,一边用眼睛斜看着柳欣梅。他真没想到,这个丫头片子还这么厉害呢?
柳欣梅冷笑着问:“刘所长,服不服,要能不服,咱们就再重新来一回。”
“哪能呢,哪敢啊!”又是吹,又是捏的,半天了还没有缓过劲儿来,刘武哪还有再战的心思呢?
柳欣梅轻移脚步,来到了审讯桌子前,拿起刚才放在桌子上的那支金笔,在刘武面前晃了晃,说:“看到了吗?这是一支录音笔。你今天的话全在这里录下来了。你私设公堂,不按程序办案,而且知法犯法,该是什么性质的问题,不用再让我说了吧?”
刘武还能说什么呢?只好鸡啄米似地点头。
“你再回去告诉你那姨夫刘卓然,这录音里的东西,对他也是很不利的。他如果要是再给我柳欣梅找过不去,那就让他随便吧。”
柳欣梅说完,也不再理刘武,直接打开门走出去了。当她来到市委前边的广场上时,远处的那座报时的时钟,响亮地响了十二下。柳欣梅仰首看了一眼朗朗的蓝天,又回头看了一眼悬挂着国徽的派出所,心里涌起一般难言的悲伤。
她清楚苦难不过才刚刚开了个头,今后的日子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