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悦芝越闹越有劲,就像是吃了什么兴奋剂似的。是啊,她现在怕什么,她现在什么也不怕。因为她听办公室里的阿黄说,柳欣梅根本就当不上什么文广新局的局长。让她去参加竞争,那不过是领导想闹着玩她罢了。那阿黄还悄悄地告诉她说,有领导说了,不会放过这个柳欣梅的。这个柳欣梅不仅当不了什么局长,恐怕连市委宣传部也待不下去了。阿黄还说,除非她柳欣梅没有一丁点儿的错误,如果稍微犯下了什么过错,有人就会把她往死里整。
当时,赵悦芝听了心里便亮堂了起来。这不正是自己一直期盼着的事情吗?自从柳欣梅来到文艺处,她赵悦芝就没有过一天舒心的日子。好啊,铲除掉你这个眼中钉的机会终于来了。你犯不犯错误,可由不得你。我有赵悦芝搅和,你想不犯错,也不行!有这样的动机,赵悦芝如何能不越闹越凶呢?
柳欣梅见这赵悦芝越闹越不像话,却又拿她没有办法,于是,只好走为上。反正在这里也不能干什么了,还不如去黄牛搬家公司找展雨桐呢。要是雨桐忙,那就和桐花说会儿话。这样想着,柳欣梅便拿起了自己的小手包,恶狠狠地瞪了赵悦芝一眼,向外走去。
见柳欣梅要走,赵悦芝就更放声地大闹。“你不是要割掉我的舌头吗?你不是说要永远不让我开口说话吗?你怎么走了呢?有本事你把我的舌头割下来,让我永远也不能开口说话。你有本事,你就从此不要让我再开口说话啊!”
见柳欣梅拐到楼道那边去了,赵悦芝还在大叫大骂个不休。这时,吕延晨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从屋子里出来,对赵悦芝道:“你看你还像一个机关工作人员吗?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啊,你这是干什么的啊?”
听见吕延晨的声音后,冯常赞也只好开门出来,向赵悦芝挥着手,示意她回去。
不想,那赵悦芝却更来劲儿了。扯着嗓子道:“啊,你们当处长的,还要拉偏架啊!那柳欣梅说要割了我的舌头,从此不让我说话了,你们怎么就不说她啊?”
赵悦芝还要闹下去,办公室的阿黄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后,拉住赵悦芝的胳膊,劝她说:“赵姐,柳欣梅走远了,你就消消气,喝口水吧。”
赵悦芝见没有了对手,也不想再闹下去了。尤其是阿黄这么一劝,她就更不想闹了。她知道,阿黄会把自己今天的表现,告诉有关领导的。这也正是她想要的结果。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了呗,哪能无休无止地闹下去呢?
于是,赵悦芝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柳欣梅走了,这间办公室就是她一个人的了。她把阿黄拉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有些得意地问:“阿黄,你看你姐姐今天的表现还不错吧?她柳欣梅在这方面,哪里是我的对手?”
赵悦芝一边说着,一边就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水。可她咕嘟咕嘟猛喝下去才两口,突然便张大了嘴巴,瞪着两只大眼,用手指着自己的嘴,只是啊啊着,说不上话来了。
阿黄一看赵悦芝成了这个样子,一下子便慌了神,拉住赵悦芝的手,焦急地问:“赵姐,赵姐,你这是怎么啦?啊?”
赵悦芝只是指着自己的嘴,啊啊地说不上话儿来。
哎呀,这柳欣梅真有手段,说不让赵悦芝说话,赵悦芝果然就哑吧了。
阿黄也不敢耽搁,立即就拨打了120急救电话,把赵悦芝送进医院里去了。随着那120鸣叫着远去,一则柳欣梅下药暗害同事的新闻也迅速传开。可人们在议论的同时,心里也隐隐有一些疑虑:柳欣梅怎么会干出这么一件傻事儿呢?
于是,那急救车的鸣叫声,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是在叫着“怪事儿——,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