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卓然往外走的时候,又嘱咐吕延晨说:“你可抓紧点时间啊!”可出了门以后,心里却有一种难言的痛楚,自己觉得都有些恶心。这是什么事儿啊!怎么就坠落到了这一步呢?可不这样又能怎么办呢?唉,谁让自己的官小了点儿呢?
没想到吕延晨办事效率那么高,就在这一天下午,吕延晨就给刘卓然回了话,说柳欣梅已经答应晚上吃饭了。不过,柳欣梅说她的爸爸这几天身体不是太好,不想离她家太远了,所以就把地点定在了她家附近的太行人家。吕延晨和刘卓然商量说:“咱们一下班就走,你看行不行?”
刘卓然既然已经答应过了,哪还能再反悔呢?“好,咱下了班就走。都是有谁啊?”
吕延晨小声地对刘卓然说:“人多了也不好,也没有叫谁。主要是你,再就是还有我和冯常赞。不过,梁副处得先去下菜单,也得去。就是吧,那个啥,唉,该怎么对你说呢。那个赵悦芝,见梁副处要去外边点菜,也不问问是请谁,也跟着去了。”
刘卓然一听便有些恼了,说:“你说文艺处的人都去,不就妥了。尽是脱了裤子放屁。要是那样,你就索性连那老苟也叫上算了,他是主管你们文艺处的,省得他以后又说三道四的。”
吕延晨听了,总算是出了一口长气。为了今天晚上这一顿饭,他可是费了脑筋了。其实,这些人都是那柳欣梅点名叫让去的。要不然,人家还不出来吃这顿饭呢!可他又怎么能对刘卓然说呢?
吕延晨离开后,刘卓然好不自在了一阵子。出面请柳欣梅,已经是够丢人的了。要是再有这么多人,那他的老脸就更地方放了。可他又能怎么样呢?只能是硬着头皮去了!
夏天时间长,到了下班的时候,太阳还在西边的天上挂着。刘卓然怀着一腔无奈,下了楼,乘坐上冯常赞早就给他打开车门的车,和吕延晨一起向太行人家赶去。
一路上,刘卓然心事重重,心里十分别扭。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窝囊的事儿。想治她一下,没有达到目的不说,还得请她吃饭。天下哪有这样的理啊!可是,如同一盘臭棋,走着走着就让对手把他将在那里了,不认输也不行了。唉,不就是这一张老脸吗?为了让白书记高兴,大不了不要了,死不了人的。刘卓然真只能是硬着头皮,去赴他自己设得鸿门宴了!
刘卓然用手挠着他那脱了顶的头皮,心里想像着那柳欣梅会怎样的来羞辱他。嗯,既然她抓住了这样的一个机会,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她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给她赔礼道歉吧?她不会用刻薄的话骂我吧!不过,谁又能知道呢?唉,不管怎么样吧,既然落在了她的手上,就由不得他刘卓然了。
刘卓然在这样一种恶劣的心态下,来到了位于建设大街的太行人家。当他忧心忡忡地从车上下来后,却惊讶地发现,柳欣梅早就站在那大门外边,面相严肃地正在向这边看。刘卓然一时愣在了那里,犹豫着不知是进还是退。他以为柳欣梅这时站在那里,一定是在迎接什么人呢。当然,迎接的这个人肯定不会是他。在这种情况下,和柳欣梅见面,难免有些尴尬。可就在他进退两难的时候,柳欣梅却向他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