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对他们两个说,我看你们两个郎才女貌的,多么般配的一对啊,怎么说分开就要分开了呢?那个女的听了,只是哭,也不多说什么。可那个男的,因为正在气头上,说话便不那么客气了。他对我哥哥红着眼道:‘叫你搬,你就搬,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啊?你管俺家的事儿干什么?你是不是管事管得太宽了?’哥哥听了,一点也不生气,只是笑。见那个男人不说话了,哥哥才说:‘兄弟啊,不是我爱管闲事,我是觉得你做事儿有点草率。就你现在住的这房子,不用问也是租来的。这说明你也不是什么富二代、官二代的,也是一个靠打工养家糊口的。你能在这个城市里站住脚,还能娶到这么漂亮的一个媳妇,多么让人羡慕啊!你要是就这样和她散了,实在让人觉得可惜。你还是冷静一些吧!’见哥哥这样说,那女的就哭得更厉害了。
“在哥哥耐心的劝说下,那女的才说出了他们闹别扭的原委。也正像哥哥猜测的那样,这一对小夫妻果然是一起出来打工的,刚刚结婚还不到一个月。他们的家庭确实过得不怎么富裕,也只是勉强维持生活。这不是,前一天他刚刚领到了工资,大约有二千多块钱。虽然钱不多,但两个人还是当成了一笔巨额的财富。劳动得来的钱,在他们的眼里那是特别珍贵的。两个人你数了一遍,我再数一遍,喜欢的像啥似的。可他们明明就放在枕头低下,可今天晚上再想数一数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于是,男的便怀疑是妻子藏起来了,而妻子则怀疑是丈夫藏起来了。一时间,话赶话的,便闹掰了。于是,便闹到了要分手的地步。由于这房子是妻子租来的,便在气头上要赶男的走。而男的又说这屋子里的家俱是他买的,要走就得要把东西都搬走。那女的听了,哪里肯示弱,就逼着他赶紧搬走,片刻都不能在这里待。这样闹来闹去,那男的便仗着一时的冲动,叫来了搬家公司,说即使是把东西都扔到郊外去,也不在这里待下去了。
“哥哥见劝说不了,只好叫他的弟兄们动手搬家。可哥哥一边帮着他们搬东西,一边留心着那丢失了的钱。果然不出哥哥的预料,就在把他们睡的双人床移动了一个位置后,哥哥就在床头下边发现了一个信封,拿起来一看,里边装着一厚叠子钱。而这时,那个男的正在楼道里吸烟,那个女的也没有在屋子里。哥哥拿着那一叠子钱,把那一对小夫妻叫了过来,问:‘你们丢失的钱要是找到了,还闹着离婚吗?’那男的还是气呼呼的,冷笑着说:‘除非她不想给她哥哥娶媳妇了,老是说要给他家寄钱,给他家寄钱,好不容易把钱弄到手里了,还肯拿出来?’那女的就哭,一边哭一边说:‘你才把那钱藏起来了呢,好给你娘买助听器。让你那聋了半辈子的娘能听到她想听的梆子戏。’哥哥把手里的那信封往他们小两口面前一亮,说:‘你们看看,这是不是你们丢失的钱啊?其实啊,你们俩谁也没有藏钱,是掉到床头下边了。’那小两口一看,果然就是他们丢了的那钱,便谁也不说话了。哥哥接着对他们小两口说:‘我看你们啊,都是好孩子。一个想着给哥哥娶媳妇,一个想着为老母亲安装一个助听器,全是一片好心啊!可你们怎么就不相信自己爱的人呢?要是相互之间连这一点信任都没有,那又怎么生活在一起呢?这不,丢失的钱也找回来了,这家你们也就没有必要再搬了吧?你们啊,还是好好地过日子吧!’既然钱已经找回来了,小两口也就破啼为笑,重归于好。
“人家既然已经不搬家了,我们当然也就白折腾了半天,什么钱也没有挣到。可我的哥哥却十分高兴,因为他挽救了一个差一点就要解体的家庭。然而,并不是我们搬家公司的人都这么想。胡二就半天玩笑半认真地说:‘桐哥啊,你也真是的,他们离就让他们离呗,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呢?你既然捡到了那钱,他们又没有看见,你装起来多好啊!咱搬几次家才能挣到那么多的钱啊?’哥哥听了,脸便沉下来了。他对大家说:‘有些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要的。我要是要了那钱,就毁坏了一个家庭啊,那不就是坏了良心了吗?’
“这就是我的哥哥。”展桐花说到这里,满脸都洋溢着幸福和自豪。柳欣梅听了,心里也暖洋洋的,心想,是啊,我要是有这样的一个哥哥该有多好啊!
柳欣梅想到这里,脸就又红了起来。可一想到那个好青年这时却被冤枉在派出所里,便有些着急。她多么想快点见到那个已经走进了她心里的展雨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