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欣梅听了,一时无语。她现在最想要的就是找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吐一吐心里的苦水,问一问为什么辛辛苦苦写出来的东西就和狗屁联系在一起了呢?难道他们这些当官的,就连一篇文章的好坏都分辨不出来了吗?
爸爸既然把她的苦恼视为一种小小的挫折,根本没有苦恼的必要,那她还和爸爸说什么呢?看来,只能在爸爸的面前做一个刚强无畏的战士了。可我毕竟还是个女孩子呀,我心里有苦该给谁说呢!
柳欣梅侍候好爸爸吃完了晚饭,收拾好碗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情绪很是低落。
当然,柳欣梅不是没有好朋友,她完全可以找她的姐妹们去。可她又不想和姐妹们说这些琐碎的事情。谁还能不在工作上遇到一些不顺心的事儿呢?
现在,柳欣梅最为盼望的,就是能够在上和那个叫春雨梧桐的友聊一会儿天。当然,她是不会向她说工作上这些烦恼的,只要能把注意力转移一下,她的心境就能够好起来。
柳欣梅和这个春雨梧桐在上相识,也是一种巧合。去年夏天,她为了创作剧本《迷人的果园》,需要增补一些树种方面的知识。于是,便在上搜索。其中搜索到“花椒树”这个树种时,突然就跳出了一篇《飘香的秋天》的散文,一下子就把她吸引住了。于是,就把这篇散文放在了她的收藏夹里。
想起了这篇散文,柳欣梅就从收藏夹里调了出来,兴致很浓地又看了一遍。
飘香的秋天
春雨梧桐
这是一个飘香的秋天。第一缕香气来自花椒。在我的家乡小银村,自古就有栽种花椒树的传统。房屋旁,堰头上,山沟里,只要有一席之地,就要栽上一棵花椒树。而我们这里的花椒,又不同于四川的麻椒,是一种具有独特风味的香椒,是除了川菜之外的各种菜系须臾不可缺少的调料,占有极为广阔的市场。在金秋收获的季节,花椒最先成熟,拔了秋收的头筹。而采摘花椒,对于我们山民来说,就是一个盛大的节日。由于生产体制的限制,花椒均属于集体所有,所以,采摘花椒也就成为全村男女老少一起参加的劳动。采摘花椒,在所有的农活中,具有一定的技术含量。既要采的快,又要采得净,这就公平的检验着手指在长满针刺的花椒树枝间曼妙游动的灵活性。那些长着灵巧细长指头的大姑娘小媳妇们,说笑间便采摘了一篮又一篮,一天采摘几十斤不算稀奇,而且不断有人创造出超高的纪录。但那些粗手笨指头的大老爷儿们,包括个别笨娘儿们,一天也就是采摘个五六斤,还要被花椒刺扎得满手血淋淋。为了真正体现多劳多得的分配原则,采花椒采取补贴的方法。有看得见摸得着的现金可挣,着实让村里的人喜出望外。太阳还没有升起来,男女老少倾村出动,在指定的山沟里荡起一片说声笑声喊叫声。这样欢快的场面,活生生就是一幕有趣的大戏,展示着山里人的乐观和灵动。收工的时候到了,穿红著绿的村民们又大声地说笑着,吟唱着,背着沉甸甸的收获,接受对劳动成果的验证。在村部院子里,有人早已铺开长长的席子,让村民们对采摘回来的花椒进行细致的筛拣,把那些过长的老枝和树叶以及散落的花椒籽统统地筛选出去。这一堆堆红色的花椒散发出来的浓烈香气啊,醉了山,醉了水,醉了晃动的树枝,醉了那漫山遍岭的野秋菊。
柳欣梅看完了这篇散文,心头上不禁又涌起了一种心事。
自从读过这篇文章后,对于春雨梧桐的各种信息,柳欣梅就特别关注起来。可这家伙除了不断地写一些优美的散文外,很少再透露别的什么信息。于是,她便在q\\q里她查到了春雨梧桐,于是便加他(她)为好友。通过聊天她终于确认这就是那个写散文的春雨梧桐,心里甭提有多么高兴了。可她除了谈文学,谈社会,谈人生外,还不敢再谈些别的。至今,她也弄不清这个春雨梧桐是做什么工作的,家住哪里,多大年龄了。不错,资料上也有些许显示,可那些虚拟的东西,她怎么能够相信呢?资料上他说他0岁,这可能吗?
柳欣梅虽然有沉鱼落雁的外在形象,但她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仙女。她这样一个炒龄女子,也到了东张西望的青春期,怎么能不天天猜想谁能给我嫁妆,谁能盘起我的长发,谁能成为我的新郎呢?
仅从文才上来说,春雨梧桐让人柳欣梅产生了好感和愉悦。可仅仅文才好还远远不够,这他春雨梧桐,如果会是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大小伙子,而且高大英俊,气宇轩昂,胸怀包袱的伟男子,那该多好啊!要是有这样一个蓝颜知己,今天晚上这一肚子苦水也就能找他倾诉了。
可春雨梧桐又是谁呢?他又是一个什么人呢?想到这里,柳欣梅觉得脸蛋有点发烧,便赶紧把电脑关闭了。
她不是不想和这个春雨梧桐聊了,而是这个家伙今晚根本就没有上线。
柳欣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感叹道: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啊!她更想像不出明天等待她的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