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人看见了他们这三名不速之客,停下了筷子好奇的看着他们。
然后,更多的人都停下了筷子看着他们,正在做菜的大婶也发现了他们,竟然放下了锅铲,热情的招呼他们,“外乡来的吧,来来来,赶紧坐下,吃点东西再走吧。”
元祁祤皱眉,他有洁癖。
可是,党参和黄芪已经被几位热情的中年大婶拉到了一个桌子边上,在简陋的木凳上坐了起来。
很快,做菜的大婶端来了一大碗菜,笑呵呵的对着站着的元祁祤说道:“大兄弟,快坐下吃吧,这里方圆十八里,就只有我们这条村子,你不吃,会饿的。”
“表哥,快坐下吃吧。”黄芪抵挡不住菜的诱惑,已经不客气的往嘴里塞了一口菜,只是,这饭么,稀得瞪眼的米汤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和党参实在是饿坏了,三两口就喝光了一碗米汤。
即便是一身朴素的衣裳,也难以掩饰他高冷的气质,还有他那双不怒而威的凤眸,山里的人什么时候见过这么俊的男人?那几名大婶原本都想过来拉他的,可无奈他眼神太冷漠,她们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拉了黄芪和党参,他们俩个虽然没那个“表哥”俊,可长相也不差的,跟自家闺女也合适。
村里的几名年轻小伙子察觉到在场的姑娘都偷偷把目光投在那名还站着的男子身上,心里暗自不爽,不就是皮肤白了点,身材修长了点,气质好了点,长相俊了点,哼!
村里人虽然都好客,可是招呼一两次你不坐下来,招呼你三次不坐下来,就干脆不招呼了。
于是,在村民们又开始继续吃吃喝喝,没有人注意到元祁祤黑着的俊脸,元祁祤自己走到了桌子旁,坐下,却是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如一座黑面神的坐着那里。
同桌的两名大婶奇怪了,其中一名疑惑的说道:“大兄弟,你怎么不吃啊?”
黄芪嘴里塞满了东西,抬头看了一眼主子黑沉的脸,连忙用手肘轻碰了一下党参,党参连忙咽下嘴里的菜,笑呵呵的说道:“大婶子,我表哥他不饿。”
囧,他们怎么就忘了,自家主子有洁癖,怎么可能吃这大锅饭呢。
“诶,对了,你们这是从哪里来,准备去哪里啊?”一名胖乎乎的大婶从隔壁桌坐了过来,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这条村子用外人的话来说,是与世隔绝一样的,一般外人是不会找到这里来的。
“那个,是这样的。”以前最善交际的是当归,现在黄芪不得不接替了这个交际的活儿,学着别的汉子一样用袖子一抹嘴,接着说道:“我和他是亲兄弟……”
“可是你们俩个长得一点都不像啊。”
一名有点黑乎的大婶打断了黄芪的的话,又被另外一名大婶打断,“桃娘你别说话,听大兄弟把话说完啊。”
本来就不是兄弟,不像很正常啊。
党参默默的在心里回了一句,黄芪笑呵呵的解释道:“我弟长相随了我舅,外甥多似舅吗,我长得像我爹。”
“那他呢?”又一名眼里闪着八卦光芒大婶加入了阵营,目光看向一直不说话的元祁祤,刚开始他一直不说话,眼神冷漠得有点吓人。
不过嘛,他一直就这副模样,村里的人反而又不害怕了,甚至有一个不怕死的大婶好奇的问道:“他是不是个哑巴啊?”
“不是!”党参立即反驳,窥了一眼主子,见他依旧抿唇不说话,也就把眼底的杀气褪去,解释道:“我表哥他这两天嗓子不太舒服,喉咙疼。”
“噢,这样啊,刚好,我们这儿村长啊,医术可了不起了,一会儿可以找她看看去。”那名大婶热心的说。
眼看众人都看向自家主子,黄芪故意咳了一声,吸引回众人的目光之余,也稍微调整了一下说话的情绪,嗓音有点悲伤的说道:“他是我们的表哥。前阵子钦州那边下暴雨,一夜之间把我们的村庄都淹了,我们三个反正也无依无靠的,就打算来这边寻找一个远房表叔的。”
“那找到了吗?”村里的人就是淳朴,而且她们一听钦州,离这得有十万八千里吧,他们一路走来,也怪不容易的。
黄芪摇摇头,“没呢,我们也是听爷爷在世的时候说过,这个远房表叔住在一条叫杏花村的地方。”
那些大婶们一听,都乐得合不拢嘴,笑道:“你们可算是找对地方了,我们这儿就是杏花村,不知道你们的表叔叫什么名字?”
“……”
黄芪一时没想到这些妇人问得这么细,幸好党参及时的答道:“我们也是听爷爷在世的时候说了一下,具体表叔他叫什么名字,还真是不知道。”
“而且,这么久了,还不知道表叔他老人家还在不在,若是不在了,我们可怎么办啊?”黄芪唉声叹气,一脸的忧心忡忡,瞅着刚才说话的大婶。
“这个……”刚才说话的大婶一时也没了主意。
那名原本做菜的大婶擦了擦手也走了过来,接过了话茬,“嗨,没事,反正你们表叔是我们杏花村的人,以后就留在这里呗,你们啊,暂时就住到我西头那边的老房子里,安顿好了,我们一起去找村长,让她给你们三个分点田地,先养活自己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