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亲口告诉他,和他分享这个喜悦。伯母您就成全我吧。”
这个理由,唐婉如似乎是接受了。她无奈点头,好笑道:“年轻人总是想法很多。好吧,我就不插手了,你们两个好好的,……记住,三个月不满,绝对不能让他碰你,怎么都不行!知道么!”
夏竹颜窘迫点头。因这种理由而导致差点流产,还真是没脸见人了。
举“哎呀,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唐婉如刚要起身,突然又顿住,“不是还有一个礼拜你们就要订婚了么?那时候你胎还没保好,怎么订?我看,订婚宴取消算了,等你三个月之后,直接结婚!”
夏竹颜愣住了。
不得不说,这个改变,实在太大了些。订婚宴,是很公众的。而结婚,则是很私人的。这是原本的计划。而按照沈天宸的意思,他也是希望能够高调再高调,把这个订婚宴弄的沸沸扬扬,举世瞩目。如今突然取消,他会不会不同意?这不是又打乱了他的计划了么?
还头大。说来说去,都是这个不该出现的孩子惹的祸。他一定会发火的……
但这并不是她能控制的。所以,夏竹颜只能暗暗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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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栋楼,人都早已走空。只有最顶层的,沈天宸的办公室,还在亮着灯。
他和平时办公时并没有两样,微蹙着眉头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只是,屏幕上,闪烁的却不是工作内容。
那是一场高端名人专访节目。采访者,是国内最著名的此类节目的主持人,采访过政要,名流,富商,名家。而这次,她采访对象,是著名的旅美华人钢琴家,乔辛迪。
不管在她的面前,他装扮出如何一张冷漠的脸,但他自己却清楚,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因为,此刻的他们,回到了他们最初认识的起始地,呼吸着同一个城市的相同空气。
想见,却不敢见。见了面,那怒火就再也克制不住,整个人就变得格外的反常,一整天都会心神不定。
不见,却又想着,觉得有很多狠绝的话要面对面说给她听,才算解恨,也不会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受折磨,心理才会平衡些。
她打过他的电话,只不过,他没有接而已。
不管她想说什么,他都不想听。
可挂断电话之后,却还是会关注着手机屏幕,期待着什么时候那铃声还会再响起。
到底想得到一个什么答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一笑泯恩仇,恢复到朋友关系?
——不,那根本不可能。沈天宸从没有过这种打算。
微微低下高傲的头,听听她想说些什么,再对她表示自己对当年没有换位思考的鲁莽和冲动?
——不,他低不下这个头。而且,一旦低下了这个头,后果,将不堪设想。
聪明人绝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连跌两次。他还不想在同一个女人身上再一次一败涂地。
她还是她,乔辛迪,她不会为任何人妥协。她永远都希望靠着自己的琴,骄傲的站在世界的顶端。
她并不是适合他的女人。如今的沈天宸,心里非常清楚这个道理。
继续这么敌对着,仇视着,谁也无法释怀,甚至把这份仇恨带进了坟墓里?
——沈天宸觉得,这比之前两个选择还要荒唐。恨一个人,需要太多的力气。这三年来,他已经很累了,再继续下去,他觉得他已经是在惩罚自己了。
所以,沈天宸站在原地,踌躇徘徊。
她在a市的行程排的很密。既然好不容易衣锦还乡,自然是要名利双收才算合算。
不想见她,也无法逃出那些情绪。除了悄悄的关注着,默默的逃避着,再就是,借酒浇愁。
如果不是被夏竹颜突然一通电话给拉回了现实,他想,他现在,应该还是在某个酒吧,重回过去的那些灯红酒绿的生活,和那些富家子弟一起,醉生梦死,在喧哗浮躁中,耗过每个难熬的痛苦的一分一秒。
的确该好好正视这个问题了。他想。
……
“您总是在不同的重要场合,谈到那个对您来讲很重要的人,说如果没有他,便没有您。但您似乎从来都没有深谈过关于这个生命中的贵人。不知道,在我们的节目里,能不能透露一下?”主持人笑盈盈的问。
乔辛迪优雅的摇摇头,“不太方便。我之所以会不断提起,是因为我想让他知道,我永远都把他放在我生命中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而且,他也的确如此。他重塑了我。没有他,就没有我。但他并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所以,我想,我并没有权利把他带进公众的视野。”
“冒昧问一句,您和他的关系是……不好意思,主要是想说,您似乎很在意这个贵人。不知道只是事业上的贵人,还是……”女主持人似乎天生有着八卦的天分,所以,她婉转的,试探着问。
乔辛迪微笑,“是个贵人,对我这个人而言。如此而已。”
“但外界有传言,说您在您第一首亲自创作的曲子的后记里曾提过这是那首曲子是献给您此生最爱的那个人。不知道这个最爱的人,和这个贵人,是不是同一个人呢?”主持人穷追不舍。
乔辛迪顿了一秒,又微笑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这次,她居然点了点头,“是。是同一个人。他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这绝对是一个重大突破!主持人显然兴奋了起来,继续追问道:“现在依然是?”
乔辛迪居然又肯定的点了点头,“是。他是我今生第一个爱的人,或许,也是我这辈子最后一个真心爱过的人。”
“那为什么结束了这段感情呢?”主持人有些动容,连语气都跟着职业性的凄然了不少,“既然他对您那么重要,为什么现在却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感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