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是,我们行驶在自己的领地内。”
“我怎么看不见。”
“马上就可以看到。”
来到一条步行街。姚回家说:“下来吧,这里我们的人最多。”
刚到路口,郝霜之就被一个蓬头垢面的小男孩抱住,郝霜之吓了跳,惊叫一声。
郝霜之甩了几下,没有甩掉小男孩,小男孩脏兮兮的手伸着,明显的就是一个乞讨着。
贺丰收摸摸身上,一毛钱都没有。
姚回家上前就是一脚:‘妈的,看准了再抱,这是我们的新少奶奶。”
男孩扭头一看是姚回家,赶紧松开郝霜之。“蹦蹦”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拔腿就跑。
“他是谁?你认识他?”贺丰收问。
“我们的地盘,当然认识了,就是一个小虾米,最低档的人员。”
“有比他高档的?”
“有,往里面走。”
不一会儿,看见一个穿长衫的人,带着一副墨镜,手里惦着一把二胡,到了一个门店就拉上一曲,直到店家送出几个小钱,才继续往下一家去。在异国他乡,遇见拉二胡的真不多,旋律很熟悉,是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
“看见没有,那个瞎子,也是我们的人。”姚回家说。
“他拉的曲子会有人听得懂?”
“艺术不分国界,有那个味道就行。”
“他真是一个瞎子?”贺丰收问。
“不全是,一只眼瞎了。听说是年轻的时候和人家的媳妇好,被抓了现行,被剜去一只眼。现在每天的收入还可以,除了上交的,其余的都扔在野鸡店里了。”
“他没有家人?家是哪里的?”
“会拉二胡的会是哪里人?老乡呗。年轻时候流落在这里,回不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在老家犯的有案子。在这里很少有人打听过往的事情。说给你听的不一定会是真的。”
又往前走,看见有摆地摊卖假古董的。
“那也是我们的人。以前是一个盗墓贼。”
······
一条街走到头,姚回家介绍了几个人,都是三教九流社会底层的人,一帮乌合之众。
“就这些?”
“还有,刚才我没有给你说,不知道你看见没有?”
“哪里?”
“你往这边来。”姚回家领着贺丰收往一处拥挤的人群里,那里的商家在举办活动,西洋乐器震天响,舞台上几个浓妆艳抹几乎一丝不挂的女子在扭动,台下面男人的眼珠子恨不得飞出来。
“看见那个穿西装的男人没有?”姚回家问。
果然,人群里有一个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男人在人群的后面,两根干瘦的手指已经伸到前面一个男人的裤袋里,一个皮夹子飞快的被夹出来,然后传到旁边的一个矮个子男人手里,几经倒腾,皮夹子不知道哪里去了。
前面的男人全然不知,张着大嘴,傻呵呵的看着台上的表演。
西装男得手以后,很快的消失在人群里,
“这是白天我们看到的,到了夜间,墙上飞的,街上涂脂抹粉的,都归你管。”
我们怎样知道他们一天的收获?”贺丰收问道。
“有巡视的,有绩效考核,凡是不如实汇报,掖着藏着的,处以刑罚,有剁手的吗,跺脚的,还有扔进河里的。”
“他们要是跑了怎么办?”
“抓住处死。”
贺丰收听得毛骨悚然。想不到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隐藏着见不到阳光的这么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