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死,何苦还弄脏了匕首,往后山的失落崖一跳,一了百了便可。”
一个磁性的嗓音带着一股子慵懒的意味出现在纤漠的身后。纤漠回头,一个陌生的男子站在长廊的转角处,只是那张脸上慵懒的气息里有着一种温柔的魅惑。
纤漠从来不知道,当魅惑和温柔同时出现在一个男子的脸上时竟然会那么美。面前的男子五官精致,一身灰色的长衫,一头黑发随意的用深蓝的发带系在身后,那种介于女性和男性之间的潇洒不拘让纤漠狠狠的吃了一惊。
“你……”纤漠张开口才发现自己只能吐出这么一个字。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要放下你手中的匕首去后山便可。你这种人的血,不配沾上匕首‘月’。”那灰衣男子的目光冷冽,可是不知是不是纤漠的错觉,在那方深潭之中,她竟看见了一闪而逝的悲哀。
手中的匕首突然变得沉重,纤漠紧紧握住,指节有些泛白。她抬起眼,刚才眸子中的恍惚早已经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纤漠冷笑,扫了一眼长廊上的男子,不慌不忙的将手中的匕首收入怀中。
“我这种人的血的确不陪沾上匕首‘月’,可是……”纤漠抬眼,罗裙在迈开步子的时候晃荡了一下,“公子还是管好自己才好,一个男子要是过于阴柔,于国家于父母都不是一件好事。”
纤漠有些生气,可是却不是气眼前的男子,她气自己刚才突然的脆弱,她气自己竟然会险些选择最懦弱的方法逃避。她无法想象要是刚才匕首“月”划上了自己的咽喉,会是怎么样一种后果。也许,只是让那对母女更加称了心意而已。
长廊上的男子面容一寒,目光狠狠的攫住纤漠,嘴角扯出一抹残忍的笑意,他伸手拦住纤漠的去路,回过头对上纤漠的眼说:“敢说我阴柔的人,你是第一个!”
“哦?”纤漠挑眉,倔强的她既然被这个男人看见了最脆弱的一面,对面前这个男人便生不出一丝好感。“那小女子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只可惜了一个堂堂男子……”
纤漠的冷笑与一瞬间扬起的高傲让拦住她去路的男人多了几丝怒气。他伸出手在纤漠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成功的钳住了她的下巴,手上的力道一紧,纤漠吃痛的叫了一声。
阳光下,山顶的白雪却没有融化的痕迹,天地间竟是一片冰冷。纤漠和那个男人都没有说话,两个人的目光相对,却谁都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妥协。
纤漠不会输,不会在那两个女人没有得到应有的下场之前输。所以她咬紧了牙,尽管下巴上的疼痛越发的清晰,她也不会服软的坑出一声。
“然公子,纤儿……你们……”长廊的转角处走出两名道姑,为首的一人发丝有些花白,慈眉善目,正是静心师太。静心师太步入院中便看见剑拔弩张的二人,眉头不自觉的拧紧了。
纤漠和面前的男子同时回过神,男子的手劲一松,扫了一眼眉头紧蹙的静心师太,悻悻的收回了手,脸上却扯出一抹有些玩世不恭的笑,他礼貌的问候了一声。“师太。”
纤漠望着面前这个男人,心中有些揣测,莫非这人便是静心师太那个重要的客人?纤漠以为会和静心师太来往的人莫不是半百的老人,却没有想到竟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阴柔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