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小月月只听懂了前边半部分,就是让她躲开点,吟舒姐姐要跟这个陌生的周姐姐打架的意思。
可费昀熠可是听了后面的那句话,乐得眉开眼笑,一抹红晕代替了苍白,并不由的安抚了一下受惊的心。方才,他还以为这丫头太过生气了会转身就走呢,没想到居然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如此清晰的表白了对他的感情,直让他心飞扬啊!
没错,就是大家伙儿的好多人,冯老在,冯德贤也在,还有里长夫人也在,连娟儿和老冯都在一边看热闹,就是怒气攻心的苗大姑娘眼中就只看见了跑到跟前的小月月,其余人完全没入眼。
“哼!你以为我会怕了你这个长不大的小蘑菇吗?”周婉玉当然也不是好惹的,见苗吟舒一副干架的样子,自认为自己要比她身材高,力气自然也是大的,再加上自己还有点儿花拳绣腿,一定能够将她打趴下了,立即就松开了费昀熠的手臂,撸起袖口准备应战骟。
苗吟舒眸光一闪,眼见周婉玉已经松开了费昀熠,而费昀熠也已经赶紧的朝她走近了几步。她嘴角一扬,小计谋得逞的得意一笑,迅速拉起他的手,带着他快速上马,鞭策着皎雪一路狂奔的跑了个无影无踪。
有一计叫做走为上策不是吗?她可是有这个自知之明的,小细胳膊小细腿的打不过人家,咱就跑路,反正都是小女子,不怕丢人。
只气得是赶着马车来的周婉玉原地跳脚,声声咒骂,可人家小两口压根就听不见她的声音了。
原本还想着要不要劝架的冯德贤一家人见此情状,觉得还真是只有苗吟舒能够做得出来这种事情,呆怔片刻之后,不由得哄然大笑,久久不歇铪。
而那边,虽然苗吟舒“救”了费昀熠于水深火热之中,但埋怨的话可也不少:“哼!没想到你还成了香饽饽了,人家姑娘家都追上.门来了!”
“她追她的,我对她绝对没有这个心思!”环抱着她的小蛮腰,费昀熠告诉自己是怕皎雪跑的太快,自己以防万一才不得已而为之。
“反正都是你的错!”苗吟舒依旧气呼呼,“谁叫你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蛋!”
呃~费昀熠额头汗哒哒:吟舒妹妹,这句话是用来形容女子的好吧?
“那我毁容了如何,只要你不嫌弃!”臭皮囊无关紧要,所以,费昀熠非常大方的这样说道。
“那可不成!你是我的,要是毁了容,人家还以为是我妒忌心太强才毁了你的呢!”养心悦目的一张脸非要弄得坑坑洼洼的,可不是她的审美情趣。
“不是因为嫌弃么?”好吧,有些小腹黑的费大公子这样套着话。
“嫌弃什么?毁了容的?我看你现在也不怎么好看么?”苗大姑娘坚决的否认自己真的是第一眼就看上人家的皮囊的,说谎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别以为那个不要脸的臭女人看上你了,你就觉得自己是国色天香,貌赛潘安了!”
“呵呵!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吟舒你不嫌弃我就成!”虽然小恋人的话不大中听,不过他知道她是真心的,绝对不带半点假情假意。
“哼!我这是因为看你可怜!”某丫还臭气哄哄的高昂着头。
“嗯!嗯!多谢!多谢!”如果再多来几次争风吃醋,费昀熠就觉得与上半年的时候对冷剑霄争风吃醋的罪过一笔勾销了。
当然,“乌鸦心”的费昀熠还真是给盼到了这样的甜头。那周婉玉是个不知道死心和看不见他冷眼的人,依旧是每日待他从武馆出来就紧追其后,一直跟到十里坡的冯家。
就算是他怎么样摆脱也摆脱不了,于是每日必定要上演一番夺人大战,都成了十里坡的午场电影了。
这日,不堪其扰又觉得再与周婉玉纠缠不清的话,他家吟舒妹妹绝对要出手杀人了,费昀熠终于下定了一个决心,那就是辞了武馆的所学,干脆就只暗中跟着萧十一学些最有用的就好。
可是,那周婉玉就跟一只猎犬似的,对他的动静简直了如指掌,他才从树林中跟着萧十一学完轻功回家,那不知道厚脸皮为何物的周家大姑娘就后脚跟着他过来了。
而这一次,还不止是她一个人,后面还跟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三四十岁的妇人,手上捻着一方手帕,人还没进冯家大院呢,先是咯咯咯咯一阵花枝乱颤的尖笑,接着又已经出声道:“恭喜冯里长!恭喜费公子啊!”
“你是什么人,怎么能随便闯入别人家里?”看着那妇人鬓边别着的一朵不知是真花还是假花的大红花,费昀熠只觉得额头的青筋直抽抽,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哎呦!费公子,我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花媒婆,怎么你不认识我了吗?我可是给你们十里坡保了很多的媒的呢!”花媒婆也不见怪的挥了挥手里得到帕子,脸皮厚的程度跟周婉玉不相上下。
认识你才有鬼呢!
费昀熠暗暗腹诽着,心想自己的预感还是准确的,没有想到着周婉玉还真是请了媒婆上.门了。
“费公子,花媒婆可是咱们县城说亲成功率最高的媒婆了,至今都没有黄过一家!我爹可是花了好多心思才请了她的呢!”周婉玉一脸与有荣焉的对着费昀熠道,那眼神就仿似在说,我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那花媒婆今儿就尝尝第一次保媒失败的味道吧!”苗吟舒这时从大厅内走了出来,迅速的站到费昀熠的身边,小手往他手里一送,立竿见影的在花媒婆面前表明立场,“花媒婆,你听着,费公子与我早就结了亲了,周婉玉找你保媒,不过就是一厢情愿的而已,你若是不想自讨没趣,还是早早的回去吧!”
“哟!这位不是十里坡有名的苗家大姑娘吗?”花媒婆自是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被打败的,一见苗吟舒,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就已经看出了面前这小姑娘的身份了,“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果然小小年纪就有强硬的做派呢!”
至于苗吟舒对她的不友善,她也没甚在意,只是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对着随后跟出来的冯德贤夫妇道:“冯里长,这可不是婆子我多嘴,咱们这苍翼皇朝可都是有规矩的,不承认私相授受的男情女愿,但凡是小儿女的婚事,可都要是父母长辈说了算的,你们不会就这样任着他们就这样胡闹了吧?”
“你才是胡闹呢,我们俩的事情关你何事啊!”来自后世的苗吟舒怎么能被他们这么迂腐的什么长辈做主,媒妁之言给坑了,立即不客气的反驳。
“哼!都说我是纨绔不化,骄横野蛮的,我看你才是其中之最,连礼教道德都不知道遵守,果然是有爹娘养没爹娘教的野孩子!”周婉玉也立即不服输的反唇相讥。
不过,她这话一出,不要说费昀熠脸上变色,冯德贤夫妇动容了,就是隐在暗处的萧十一都差点忍不住要蹦出来,好好的教育一下这个口没遮拦的黄毛丫头了。
“我是没爹娘教养,可我还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两情相悦,偏偏你有爹有娘的还不如我这个——没爹娘在身边的野孩子呢!怎么,强行霸占人家少年,不顾人家意愿每天死缠烂打的就是有教养的,懂得礼义廉耻的姑娘了?看来,周小姐的家教还真是不过偶尔!”要比嘴皮子,苗吟舒自认不输给周婉玉的,而且,她也看出费昀熠对于方才周婉玉所说的那句话的反感,又火上浇油道,“就算是我跟昀熠一样都是有爹娘生没爹娘养的,但咱们自认在咱们亲人的身边同样被照顾的很好,你是没得比的!”
“你……”周婉玉这才一惊,慌忙看向沉着脸的费昀熠,心里打了个突,暗怪自己嘴快,居然忘记了费昀熠也同样是放养在十里坡的,立即歉意的道歉,“对不起,费公子,我不是在说你!”
“周小姐不必道歉,你说的是实话!”费昀熠冷冷的回道,眼光扫了一下冯德贤,会意的冯德贤连忙走出来几步,对着花媒婆有礼的作了一揖道:
“我知道花媒婆的厉害之处,咱们十里坡的年轻姑娘和小伙子们还得仰仗花媒婆多费点心思呢。只是,关于小侄昀熠的婚事,还真不是我这个旁系的叔叔可以做主的,须得禀明了京城主家的老爷夫人,才能作数!”
“哦!原来费公子与主家还是有维系的啊!那倒是婆子鲁莽了!得罪得罪!婆子我这就先回去周府禀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一番。不过,我还是觉得周小姐配费公子是绝佳的配偶,希望冯里长能够修书一封与主家的人商议一下,看看是否能够成就一双佳偶!”花媒婆是什么人啊,做了这么久的媒婆,除了练就了一张三寸不烂的嘴巴,最毒的还是她那双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来冯德贤与费昀熠看似叔侄,恐怕更接近主仆呢。于是,立即两面光的说了这么一番话,然后就这样说走就走了。
可是,周婉玉见事情没有进展,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她离开,一把抓住她死活不松手的耍赖道:“不行,花媒婆,你不能走!你答应了我爹一定要将这门亲事说成的,怎么就被他们轻飘飘几句话就给打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