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师赶紧赔笑:“没事没事,这就扎……”
周老先生没再说话,重新闭上眼,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他那只有着疤痕的手,却微微缩了缩,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
这样,刚好将手臂的疤痕挡住,针灸师再也看不见。
不动声色的人才是最难测的。
接下来的针灸时间里,气氛就沉闷多了。
直到针灸结束,周老先生都没再说话。
但是,针灸师离开时,保镖却告诉他,以后不用再来,剩下的三次针灸也都不再做了。
针灸师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却又不敢问,只能照做。
屋子里,周老先生的妻子在责备他。
“你怎么了?针灸效果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说不做了?”
周老先生连眼皮都没抬,低沉而又苍老的声音说:“我没说不请别的针灸师来,我只是说刚刚那个,不必来了。”
“这又是为什么?”妻子感觉他太莫名其妙。
“我不喜欢好奇心重的人。”
“……”
这也算理由?你是针灸而已……
可怜的针灸师只怕是再过几十年都不会知道,为什么周老先生突然会换掉他。
周老先生突然转移话题说:“智敏,你去选个礼物,改天给周秦芳寄去,就说是咱们家送给她女儿的结婚礼。”
“什么?周秦芳?你……你怎么会想到给他们送礼,不是早就不来往了吗?这都几十年了。”妻子抱怨、不解。
周老先生却坚持说:“你别多问了,叫你送就送。还不能送太寒酸的。上次我们去霍局长女儿的婚礼,是什么礼数,你还记得吧,就按那个规格办。”
妻子扁扁嘴,虽然还是唠唠叨叨的,却不再追问原因了。
因为她知道,既然是丈夫决定的事,她就没有反驳的余地,乖乖照办为好。
这一份对于米家来说,绝对是意想不到的。
任家已经在开始接收贺礼,才几天就堆了一团在储物室。
最开始任风锦也是不想收的,但这些都是他的老熟人,好兄弟送来的,只好先放起来。
但除了丁濛和贝克路斯送来的贺礼,其他的全都要经过保镖们的严格检查才会入库。
安保措施做得好,从贺礼开始就小心查看,确保有不怀好意的人趁机制造不安全因素。
所以,可以放心的是,帝都那位周老先生假如送的贺礼有猫腻,是逃不过任风锦的法眼的。
此刻,花园的草坪上,保镖们在围了一圈。
米宣霏抱着奶娃,从阳台就看见了,不由得纳闷,保镖们在干什么啊?有那么忙吗?
下去一问,原来竟是保镖们在清查礼物。
一堆一堆都是米宣霏的歌迷们送到公司让转交给她的。
任风锦做事那么谨慎,当然要先过滤检查后,才会将礼物都放进储物室。
米宣霏瞪大了眼睛,眼前这堆积得像小山似的,全都是歌迷们送的?
有个粉红色的大熊,毛茸茸的,太可爱了。
但小团子比她更快跑上去,一把就抱着那个醒目的粉色玩具熊,高兴得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