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瞳端坐在上首的万年金丝檀打造的椅子上,没有得到允许为免惹麻烦,辰寒只能站在下面纹丝不动。
“我们曾经见过,这不是你的真实容貌,你是谁?”冰瞳的声音很冷,周围的温度从常温遽然下降到零下几千度,空气中的水分瞬间凝结成细碎冰晶。
“好吧,我叫辰寒。”
突然有点后悔选择了太一仙门,那次跟风衍在凡人的小镇上碰到冰瞳,没想到她还记得自己这么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关键以她的修为,可以轻易堪破自己的所有掩饰直击本源,易容术完全无效。
温度开始慢慢回升,冰瞳淡淡说道:“辰寒?风漠长老那个玄孙的朋友?本座很奇怪你有如此资质,有渡劫后期修为,为什么甘愿跟他在一起厮混?你,到底是谁,抱有什么样的目的?本座不喜欢用搜魂术那种手段,所以你最好主动给本座一个满意的答案!”
辰寒心里一阵无奈叹息,把当初刚结识风衍事说的谎话重新说了一遍,耸了耸肩膀说道:“就是这样。我从来没有离开过那片山区,从来没有独自生活过,刚出来就碰到风衍,我必须要尽快适应这个世界。他需要我成为他的亲卫,我需要借助他了解这个世界,两个人走到一起并不奇怪。”
“勉强满意。”
这个结果让某人总算的松了口气,然而冰瞳接下来的询问,却让辰寒一时间莫不着头脑:“你懂诗?本座渡劫时听到你的叫声,现场只有你一个人如此。”
很显然,辰寒是那种有点小自恋的家伙,但那种自恋是建立在有理有据的基础上,他不会自恋到认为冰瞳会对自己一见钟情。在他看来,冰瞳挑选自己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比较强悍的天资,可现在看来好像不仅仅如此。
诗?
他还以为冰瞳把自己叫进来,是因为曾经有过一面之识,照这么看来真正的意图却是诗。
高高在上的太一仙门真传弟子,如同在血战榜上很可能成为第一的高手,整天冷着张脸生人勿近的天之骄女,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的六劫散仙,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对诗词有兴趣?
“这……略懂一二。”
脑海里浮现出那四式剑诀的名称,他负手而立高声吟道:“冷香飘散只影寒,欲化飞虹上九天。求仙问道不归路,不至神霄终不还。师姐这首诗确实是好诗,但是……算了,我不敢说,怕是说了又要倒血霉,一不小心连小命都丢了。”
冰瞳嘴角略微挑起,竟然有点像是想笑的样子,这在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哪怕六重天劫安然渡过她也满脸平静。
可能是觉得这个细微的举动不对劲,那抹几乎要出现的笑容突然消失,她淡淡说道:“这次恕你无罪便是,本座倒想听听你有什么高明的见解,如果答案让本座不满意的话,你会很惨。”
“是你让我说的,现在又这样说?”辰寒一个头两个大。
“在这天璇峰上本座的话就是律典,你不需要有任何怀疑,明白?”
“好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选择低头,辰寒有气无力的说道:“后面三句非常好,气势磅礴一往无前,各方面都非常连贯,可是第一句有点问题。师姐,难道您没有发现后三句给人的感觉就像战士在沙场上浴血杀敌,第一句却像深闺怨妇哀怨哭诉吗?突然来了那么一个转折,导致整首诗意境不搭配,就好像一个柔弱女子说话的声音却是粗犷的男人。”
在他的声音中,冰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眸子里闪过丝丝幽蓝,突然厉声喝道:“放肆!你敢批评本座的诗,找死!”
“是你让我说的,你这人有没有毛病啊?”辰寒这次确实被气晕了,已经顾不得彼此间的实力差距。
“你,说什么?”
“我说你有毛病,整天冷着张脸给谁看啊你?”
既然已经变成了这种局面,结果不会因为自己委曲求全而改变,他索性把心里的怒火全部倾泻出来:“笑一下会死啊?你以为冷着脸别人就怕你?或者你故意冷着脸装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就让人知道你有多了不起?你修炼把脸皮练坏了是不是?寒气把脸皮冻僵了是不是?”
冰瞳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丝丝缕缕的深蓝色气流在指尖萦绕,越来越浓郁,脸上好像千年未化的玄冰。
“死!”
“死你个头!”
仙品流云战刀同时出现在手中,随手打出天力印,仙品战衣浮现在身体表面,他冷声喝道:“除了对付修为比自己低的人,你就什么本事都没有了,要是老子跟你同一年出生,早就把你踩在脚底下了,你傲个屁啊?在我看来你同样是个废物!”
咻!
一道蓝幽幽的指劲飞出,这一击她只用了半成仙力,而且没使用任何法宝,可是对于辰寒来说却太强太强了。
不借助任何法宝和战技的半成仙力一击,也相当于拥有两品增幅的大乘后期修真者,驾驭初品仙器法宝的攻击力。
换做以前,就算辰寒不惜曝光所有能力迎击,不死也得丢了半条命!
奔雷——流光飞电!
裂虚——灭天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