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还要细细动问,这乌老翁却怎的也不肯说了,只一个劲地催促王超添酒。
正混闹间,却不防头顶上有人大喝一声:“果然是好奸猾的两个水怪,却想躲了我家明府的差事!”
乌老翁悚然一惊间,将头一缩,蛤蟆王超却是将头一抬。他这一抬头,正见着半空中那个赤甲鱼鳃的武士,手提着一对钢叉,张着大口喝道:“平日论起来,似你这等奸猾好弄鬼的水怪,爷爷一叉一个,全都该插死了了账!可惜如今正是我家明府需要尔辈出力时候,尔等看上去,也有个百来年修为,算是难得了——”
说着,这赤甲武士从怀中取出一面荧荧泛光的令旗,迎风一摇,狞笑道:“来来来,还不将真名底细报出,让爷爷勾了你们一丝真元精魄,好在我家明府麾下做一个水府神兵。爷爷体谅你们俩修为深厚,便先从什长做起,也不算辱没你们二个了!”
见着赤甲武士手中那面令旗,乌老翁顿时趴伏在地,现了青背老龟原形,连动都不敢动。
反倒是蛤蟆王超这石蟾精还算好些,他本来就不算全然的水族,反倒是戊土之精结形之物。兼之他粗粗学了些走偏了的小乘佛法,又蒙魏野赐了半篇如意混元法箓,日夜修习之下,定力总算有些,元神也还坚固,这令旗摇动间,竟然一时间摄他不动。
然而这石蟾精本来就谈不上是什么道德君子,又是跟在魏野这么个手辣心黑、毫无节操的主公身边,也是有样学样。那令旗摄不得他的精魄,却不妨碍这石蟾精先将身子趴下,行了个五体投地大礼,大叫道:“这位神将,手下留情,小僧我情愿皈依,皈依!”
那赤甲武士一摇令旗之下,却摄不得这蛤蟆和尚的精魄,正在吃惊间,却不料这蛤蟆和尚反倒先服了软。他也大觉得意,心下不由道:“这个光头道行颇深,连这杆令旗都一时奈何不得他,本以为要费些手段才能收服,不料却是个无胆的脓包。他肯识趣降服,倒省了我不少功夫。”
他心中得意,将令旗一摆,一手倒拿着短叉柄,指着蛤蟆王超,喝令一声:“那光头的汉子,还不现出原形,献上真元精魄并出身来历,日后本将自然会保你一个前程!”
哪知道他这么倒持短叉一瞬间,只见王超猛地一拔腰间石斧,大叫了一声,就朝着他头顶上猛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