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野听着她吟唱的那支挽歌,琢磨了片刻,自失一笑:“野鸟入室,是嫌弃我们夜猫子进宅么?至于说贞女殉名,你这位贺兰山神养在外面的外室,不过就是个二奶,而且招惹年轻男人好像也不是头一回了,也好意思说什么贞女?只是那以托鹏翼是什么意思?贾谊贾长沙的鹏鸟赋用在你身上,还真是浪费。”
这样说着,魏野低下身去,凑近了这位地祇女神的神躯,想要看看有什么战利品可找。
然而他在摸尸体,司马铃和辩机和尚却没有这样强大而不忌讳的良好心理素质,只能撇下魏野不管,去看查看那只幼生瑞兽的状况。
这边的情况,也谈不上多好,瑞兽的前爪间都是血迹,皮毛间也多有血痕。这只不知其名的幼年瑞兽,双目紧闭着,时不时地微微颤抖几下,像是陷入了极深的噩梦中去。
司马铃伸出手,小心地轻轻抚摸着瑞兽的额头,有些拿不定主意地问道:“这个,真的是小哑巴变得,没错吧?”
“南无本师提婆达多,”辩机和尚一合掌,回答道,“小僧不懂道术,但听这位女菩萨话里话外的意思,应该、可能、就是如妹子你想的这样了。”
“嗯哼,那小哑巴这个样子,反倒比给叔叔当书童的时候,威风帅气多了。”司马铃赞叹地又摸了摸瑞兽的额头,“小哑巴,要加油啊。”
魏野低着头,伸手去解地夷夫人的外衣,听着司马铃的赞叹,不由得苦笑道:“是、是,是威风多了。可问题是带着小书童到处溜达可没人会觉得奇怪。带着一头货真价实的瑞兽上街,那些大人先生不双眼放绿光那就奇了。铃铛啊铃铛,你是嫌你阿叔我最近操烦的事情还不够多么?”
司马铃微微一笑,刚要回答些什么。余光所及,却见躺平在地上的地夷夫人双目猛然亮起,紧盯低头研究自己外衣衣带研究的仙术士,探爪欲抓!
她刚刚张开口,魏野手中桃千金已猛然一转,一剑直埋入地夷夫人胸口!
桃木法剑贯入地夷夫人左胸,一股烈焰随即从地夷夫人的口鼻间喷了出来。
焦灼的烈焰燃烧间,隐隐传来了这位地祇女神最后的疑问:“为……什么……”
“为什么?”魏野没好气地冷笑着反问道,“这是什么愚蠢到爆炸的问题!你的神力在外面废了一小半,小哑巴显出瑞兽之形,又洞穿了你的神躯,神力之源等同废毁。这样的情况下,装死避祸已经是最明智的选择,你居然还想反扑一下,是以为我的剑不够利么?”
司马铃看不下去地摇了摇头,一手按住了额角:“叔叔,如果你没有凑那么近地搜身找战利品,我想她也是不会这样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