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掩紧了门窗,因她这屋漏风,于是特意多抱来了一床被子。
云翘对元淑来见杨琪之事耿耿于怀,在将棉被加盖在杨琪身上时,不由问:“琪琪小姐,元淑怎么跑来了?”
“在认识你之前,我就认识元淑了。我俩入京的时间一样,跟她算是朋友吧,大概……”杨琪的神情有些扑朔难以捉摸。
杨琪以前似乎给谁都能成为朋友,如今受了耶律斜轸的影响,大概跟奴才交朋友的时候也变得小心翼翼了。
在云翘看来,这是好现象,至少说明杨琪在渐渐的向耶律斜轸妥协了。
“小姐,冷不冷,奴婢再跟你抱个汤媪吧。”
汤媪,俗称脚婆子,给带帽的圆壶里倒入热水,是一种暖床的工具。
杨琪把被子一掀,拍拍旁边空出的位置,“有你暖床就够了,快进来吧。”
云翘慌了,“奴婢怎么敢跟小姐同床……”
“你可别忘了,咱们现在是一样的身份。”
“大王罚你来,不过是一时之气,等过几天,大王气消了……”
受不了她废话多多,杨琪索性蹬开被子,耍起了无赖,“你不睡,那我也不睡了!”
云翘拗不过,只得遵从她的意愿。
次日天还未亮,杨琪就被云翘早早叫起了床。
“琪琪小姐,安大人来看你了。”
杨琪原本头脑昏昏沉沉,一听安隐到来,瞬间睡意全无。
她猛的从床上窜起来,激动不已,“在哪呢?”
“就在院门前。”云翘匆匆忙忙帮她穿戴好衣裳,不及给她梳理头发,杨琪便迫不及待的冲出去了。
杨琪跑出大杂院,果然见安隐独自一人在由碎石块垒起的花台前临风而立。
“干爹——”杨琪高呼一声。
安隐远不及杨琪那股高兴劲儿,昨日他回来便听南府里的吴管家说了,耶律斜轸因杨琪大发雷霆,甚至将她罚去与奴婢们在一起。
他一夜都没睡好,一边要追查皇子被下毒之事,还要想着如何完善杨琪与耶律斜轸的关系,他这是何苦要为难自己!
“你是不是又惹大王不开心了?”安隐明知故问。
杨琪变得不高兴起来,“你一大早跑来,就是为了找我兴师问罪么?”
“你怎不能改改你那臭脾气,处处与大王作对,对你有何好处不成?”安隐为她正了正衣冠,瞧见她脖子上的伤,神情变得柔软下来,语气也舒缓了不少,“伤还疼不疼?”
“不疼不疼,”杨琪来不及感动,她关心地是安隐查案的进程,“干爹,查出给大皇子下毒的幕后凶手了吗?”
这才过去一天,何况对方暗中防备,哪那么容易被抓住把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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