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隐慌了手脚,背脊也直发凉,额上已布了一层密汗。“爷,属下若有半分二心,您便将我五马分尸了吧!”
南爷淡淡一笑,他对安隐,可以说是毫无保留的信任,自然知道安隐宁死也不会背叛。
“这等低劣的手段就想离间你我,那是枉费心机!”
南爷随身带着这枚飞镖,目的并非要以它为凭证向安隐兴师问罪。他只想时刻警醒,身边的细作一日不除,他寝食难安!
安隐仔细端详那枚飞镖,从质地到形状,模仿得分毫不差,实在是惟妙惟肖!
如若这枚飞镖当真就是他的呢……可又是如何到了黑骑军的手里?
安隐灵光一动,顿时豁然开悟,“属下想起来了!”他拿着飞镖,对南爷解释,“爷,可还记得与琪琪相遇的那一天晚上,有两个黑衣人前来夜探商队的动向,其中一人死在属下之手,另一人带伤逃跑。这枚飞镖,定是那日负伤的黑衣人身上带走的!”
南爷露出恍然之色,“这么说来,那日的两个黑衣人,也跟黑骑军有关。”
“八九不离十!”若真是如此,安隐十分庆幸他们及时发现敌探。假如迟了一步,他们被黑骑军全军覆没也不无可能!
南爷自然也想到了同样的假设,不过他可没忘他们侥幸逃过一关都是托得谁的福……
他无奈失笑,叹息似的道:“那丫头……”
杨琪本就讨人喜欢,怕是这一段时日相处,南爷的心也被她收买了。
安隐如是想。
两人的回忆,被柳娥惊慌失措的尖叫声打断——
“爷,爷,不好了!琪琪她——”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柳娥话未说完,待她人跑至堂屋门口,南爷与安隐已如一阵疾风似的掠过她身旁。
他们二人到里屋一看,都不由大惊失色。
杨琪面色发青,唇瓣呈现紫色。她明明深陷睡梦中,两手却挥空,似乎在撕扯什么!她下肢挣扎,浑身抽搐,如同溺水一样!
“琪琪,琪琪——”南爷唤了数声,杨琪依旧如临绝境之中,不见丝毫转色。
安隐见状,立即采取行动,“爷,快将她扶住!”
按照安隐所指示的那样,南爷将杨琪扶坐起来。
安隐迅速动手,一路自下而上,连摁了杨琪的关元、气海、神阙至巨阙穴,打通了她的气关;不见她转醒后,又拍了她风府与百会穴,最后掐了杨琪的人中,才见她脸上青色稍退。
片刻之后,杨琪的面色与气息皆渐入佳境,靠在南爷臂上,睡得十分安稳。
一旁柳娥见风波过去,仍心有余悸,“爷,安大人,琪琪这是怎么了?”
南爷抬眼看着安隐,他也想知道杨琪抽得哪门子邪风。
安隐面上余惊未退,额头直冒热汗。
他先是用帕子沾了沾脑门,才温温吞吞回答:“琪琪这是被鬼压床了。”
柳娥抽了一口冷气,回过神后竟见两手直哆嗦。
她是被“鬼压床”三个字吓得失魂落魄。
不过南爷倒放下心来,听安隐方才的口气,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何况杨琪已缓过去了,此刻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