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再不走开,我可喊人啦!”
光天化日之下,这三人胆敢强抢民女,哪里有王法可言?
周围虽有不少人路见不平,却没人敢走出来仗义相助,可见他们在这农庄横行霸道已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杨琪舞着拳头连挥带砍,凭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逼退了那三人,可她已是披头散发,三分像人七分似鬼。
“她手里有银子!”脸上长癞皮的喝道。
其余二人一听“银子”,双眼迸出精光。这回他们估计把祖宗姓甚名谁都给忘了,眼里除了银子还是银子。三人如狼似虎的,朝杨琪冲去。
就在这时,贴膏药的背上一痛,“嗷”叫了一声,跌跌撞撞带倒了本身脚步就不稳又满身酒气的同伙。
癞皮见他们两人落后,心中窃喜,咧着嘴贪婪的叫道:“银子归我啦!”
他还没到杨琪跟前,耳边就刮来一阵呼啸声,紧接着一把锄头结结实实的落在他肩上,疼得他哇哇大叫。
他回头一看,只见狗蛋手持锄头,对着他们三人一顿乱敲。
“癞皮狗,歪脖子,一杯倒,你们三人是越发本事了,抢到俺家门口来了!信不信俺把你们的丑事说与村长去!”
沱村里,一说狗蛋家,谁人不知道!
他们祖上三代死在战场上,如今家中就剩狗蛋这根独苗与他娘相依为命。
沱村村长怜他们mǔ_zǐ孤寡无依无靠,想着自己断弦已久,便动了续弦的念头。他托媒人去狗蛋家说亲已久,这桩事在沱村可是连三岁小孩都知道。
那三人目露恐慌,比起银子还是命来的重要。他们对着狗蛋不停作揖,忙“狗爷爷”不迭的叫。
赶跑了三贱客,狗蛋将杨琪领回家中。
狗蛋一进院,扯着嗓子就喊“娘”。
一不出三十的标致妇人闻声从伙房出来,见儿子领了个披头散发的小女鬼回来,心里顿时七上八下,担心得不得了。
“咋回事啊?”狗蛋他娘将杨琪上下打量了一番。
“还不是歪脖子他们,又肇事了呗!”狗蛋义愤填膺,只恨自己当时没多敲他们几下。
不必多问,狗蛋他娘早知道村里那几人恶名昭彰,她见自己儿子安然无恙,便将注意力放在了杨琪身上。
“这谁家的闺女,看着咋恁眼生啊?”这沱村上下的娃子,没有狗蛋他娘不熟悉的。
“就是溪北那家的,估计是昨天才来的。”
经狗蛋这么一说,他娘恍然大悟。
她还上前仔细端详了一阵,看清了杨琪的面庞,禁不住道:“哎哟,这模样生得还挺心疼人的。狗蛋,快把咱家锅里的苞米拿一个给小妹。”
“哎!”狗蛋将锄头立在伙房门前,从伙房捧了一个热气腾腾的玉米棒子出来,递到杨琪面前,“拿着吃吧。”
只要长得好,走到哪都饿不死,这句话不是不无道理。杨琪将银子搁在地上,抬手一嗅,满是铜臭。
“大娘,我洗个手。”
狗蛋伸头,看她手也不脏,不由撇嘴蔑视道:“你们富贵人家,就是讲究。”
“饭前洗洗手,活到九十九。”杨琪的卫生习惯,素来良好。
这院子比溪北的院子要小一些,却是生机盎然。院中几乎没有闲置之处,就连角落也种着时蔬。菜地边上有一口水井,井旁的青椒长势甚好。尤其肥壮的生菜,如胖娃娃一般,又似怒放的绿牡丹。
杨琪一边啃着玉米棒,一边打量这乡野小户,一颗小小的芳心早就蠢蠢欲动。若她能守着这样的家院,惬意过着田园生活,只怕一生也别无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