哂笑一声,云朗迈开脚步就头也不回地向前。
没想到云朗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云浩和云思呆站在原地怔了半晌,回过神时云朗的背影都已经从视线中消失,两个人都错过了追上去的时机。
走进那一处静谧的小院,云朗一瞧见门口女婢脸上的神情,便知道自己来对了地方。
“五公子您怎么过来了?不对不对,现在不能叫五公子,得叫穆王夫了。”云雀给云朗福了个身,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一脸的喜庆。
云雀是云朗的贴身女婢,打从云朗七岁开始,云雀就时刻跟在云朗的身边照顾着,云朗要嫁去穆王府时,云雀是打算跟着陪嫁的,照理说她在云朗的身边伺候了那么久,也该作为陪嫁女婢跟过去的,可不知道为何,云府的人没有让云雀陪嫁,反而安排了两个穆王府的女婢过来,装作是陪嫁女婢的样子,将云朗带到了穆王府。
云朗没有接云雀的话,默然地走进了这个院子。
云雀对云朗的寡言是再了解不过的了,于是兴高采烈的云雀也没多在意,笑盈盈地跟在了云朗的身后。
“您离开后,大人特地吩咐下来,说这一处院子就保持您在时的样子,不改作他用,也不许人随意出入,留在这里洒扫的人不多,但都是曾服侍过您的,信得过。”
“恩,辛苦你们了,”想了想,云朗又问道,“这几天有人来过吗?”
“四公子仍旧是每天都要来一趟,大概是习惯了一回府就来这里看看您,现在您不在这里,奴婢觉得四公子瞧着有些落寞。”
“四哥吗?”那个人原来对他这么好吗?“你去忙吧,我一个人转转。”
“是。”云雀听话地退出了屋子,却也没有走远,怕云朗再有吩咐,便守在了门口。
云朗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在屋子里转悠了起来。
三天来,他总听人说起少年云朗的寡言淡漠,傅宁说过,聂言说过,今天遇见的两个哥哥也是这样说的,可云朗总觉得少年云朗怎么说也只是个少年,能有多寡言淡漠?可此时见到这间屋子,云朗信了。
这间屋子里的陈设十分简单,简单到木制的桌子上连个雕花都没有,所有的门柱、窗棱也都是平平整整的,床铺上的被褥是苍青色的,没有任何的刺绣纹样,整间屋子里唯一称得上是装饰的,就是那覆盖了整面墙的巨大书架以及书架里一本挤着一本的书。
但这房间的陈设越是简单,就越是能勾起云朗的兴趣。
云尚书特地下令要人维持住它原本的样子,不许人随意出入,还将院子里的仆婢撤走大半,只留下了那些对少年云朗忠心的,看起来是将这一处院子给闲置了,可这也未尝不是一种保护。
说不定这屋子里就藏了什么有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