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您不是他的对手啊!
玄澄自然明白苏笠青的意思,展眉笑道:“我打算去找一个人,让她随我一同去找,我相信此时此刻,她定然也在惦念着小懒……”说到那个人,玄澄的目光稍稍黯淡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信心,抬眼见苏笠青仍旧面露担心之色,便展颜笑道,“我在这儿也帮不上忙,有你保护小懒,我也放心。”
“要不,还是弟子去吧?”苏笠青还是不太放心玄澄。
玄澄摇头道:“我于修炼一事并不上心,自己这身修为都是顺其自然,有多少算多少,要我陪伴指导小懒修炼,哪有一点好处?你是不同的,多少玄门弟子实际都是你培养出来的,你的经验自然比我丰富。我只求你保护好小懒的安危,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弃她不顾。”
苏笠青忙道:“七师叔放心,这是昭天师祖交给弟子的任务,只单单这一点,弟子便不敢马虎。”
“我信得过你。”玄澄郑重点头,临走之前却还是转身拍了拍苏笠青的肩膀,“我跟你说过的阮紫文的事儿,你可还记得?”
“弟子记得。”
玄澄点头道:“她是玄门弟子,若能踏上正途,便是玄门之福;若不幸走上邪路,祸害非常啊!我方才同意楚白上仙带她去见那位高人,就是想着那位高人肯定能够看出她的体质,说不定能够对她日后的修炼有所束缚……”
“弟子明白,所以七师叔您一说,弟子便应了。”
“好,很好。”玄澄又用力拍了拍苏笠青的肩头,转脸又去看专心修炼的小懒,目光中有了几分温柔之色,很快还有了闪动的莹光。但他很快用笑将那莹光掩饰了过去,拍着苏笠青的肩膀叮嘱道,“你替我跟她说一句话——我从前总是混日子,过一日算一日,只求轻松无事,还觉得自己那是看透,谁都不如我超脱……现如今,也该做些该做的事儿了。我很开心。”
苏笠青被玄澄的话吓了一跳:“等您回来,您自己跟她说。”
“你不帮我?”玄澄转头笑看苏笠青。
“我……”
“你不用多想,我只是此刻想跟小懒说这句,便跟你说了,请你代为传达,没什么别的意思。你怕我就此一去不归?哪有,我有点修为,也不是傻子,好容易修得今日这个样子,怎肯轻易舍弃性命?我肯定能回来,用来年桃花谷中的桃花,为你们酿几坛桃花醉。”
“一言为定!”苏笠青忙道。
玄澄笑着点头:“一言为定。”随即又看了小懒一眼,才出洞而去。
因此,等小懒醒了瞧见的便是这样的情形,洞中安静得如同古墓,除了自己,只苏笠青正站在石洞里首,举头研究石壁上刻着的图画。
小懒用手轻抚彼岸花头,彼岸花立刻将她送至岸边,她也朝苏笠青那边走过去瞧着石壁上的图画,想瞧瞧苏笠青到底看到了些什么。
这石壁上的图画她不是第一次看,甚至都尽数修炼过——当日她跟阿池住在山洞中不少日子,阿池说过那些都是她画的,是她的娘紫薇仙子当初传授给她的修炼之法。她在洞中十年,百无聊赖,索性就将那些修炼之法一一绘制在石壁之上。
当时小懒修炼的感觉是,确实不错。
但这回跟着苏笠青等人回来,苏笠青一直坚持小懒仍旧用玄门的修炼之法修炼,说玄门的修炼之法比较正统,适合根基皆无的凡人修炼,小懒便听他的了。阮紫文也曾照着石壁上的指示修炼过,但两日就放弃了,因为这种修炼方法对她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
此刻,怎么苏笠青想起看这个来了?想改变一下修炼方式?
苏笠青见她过来,便转头笑着将楚白、阮紫文和玄澄三人的去处说了一回,并将玄澄临走前要他转达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了个清楚。
小懒吓了一跳:“他该做什么?他该去找我娘,不是为我丢性命!”说到这儿忍不住鼻子都酸了,扭身便想跑出去追玄澄,苏笠青连忙施法将她拦住,把苏笠青后头那段话又学说了一遍:“我当时听着也怕,但见他去意已决,便由着他了。”
“你怎么能由着他?!”小懒根本冲不破苏笠青为阻拦她而设下的那道屏障,索性转头大哭起来,“他那点修为,是比玄冥强还是比玄宁强?都差远了啊!就算他找到他们了,想把神仙台炼制的那个法器偷过来也难比登天!不行,要么我去找他,要么你去找他!”
“他是我的师叔,无论辈分还是年龄都不是幼童,有权选择自己所要做的事儿。”苏笠青虽然仍旧笑着,却否决得毋庸置疑。
小懒只得硬的不行来软的,跑过去拖着苏笠青的袖子大哭道:“求你了,求你了,去追他……我真的害怕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啊……修为哪有命重要?”
哭泣间白光一闪,一袭白衣的霜华挺身立在苏笠青身边,也帮着小懒对苏笠青道:“玄澄是小懒的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