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钳制住小懒脖子的力道可不像昨天霜华跟他闹着玩似的那么小,刚一扼住小懒就觉得喉咙疼痛、窒息。小懒下意识运灵气于食指和中指拼全力朝鱼翔檀中穴一戳,与此同时霜华也绷紧了脸庞高高举起灵气剑朝鱼翔掐着小懒的手臂上全力砍来,像是根本没瞧见鱼翔右手朝自己扎过来那支钢针!
鱼翔闷哼一声手指松开,钢针也顺势插在了霜华的后背上!
小懒面冲着霜华,被鱼翔扔在地上也不忘观察霜华是不是受伤了,只见钢针插入霜华后背的瞬间霜华黑葡萄一样的瞳孔忽然一凝,随后很快瞳仁便像一团被水冲开的墨汁一样散了,吓得她立刻想到钢针或许淬着毒或是什么更加可怕的东西!
她这一刻简直要疯了要炸了,想也不想抬手将手心中一团火刃匕首狠狠的拍进鱼翔的太阳穴!这是不要命的死招,用了她所能调动的全部修为,鱼翔立刻七窍流血跪倒在地,霜华也眼睛一翻重重趴倒在地。
“霜华……”小懒这才叫他已是哭音,又因刚才拼掉全部修为全身上下都像散了架似的。但她仍旧咬着牙以肘代脚爬到霜华身边找他后背上的钢针,拼全力拔出来以后想也不想的插进鱼翔另一边太阳穴里。
遇上比她修为高的,她没有别的本事,只知道对方本事再大太阳穴也是脆弱的——那根本不是太阳穴,是修仙者的死穴。
鱼翔也像霜华一样瞳仁涣散躺倒在地,小懒却没空再多看他一眼。她只是拼命扒开霜华的衣裳露出后背上那个黑色的针眼,努力在气海里调动那些还没真正属于自己的灵气凝结于掌心,再将掌心靠近霜华后背的针眼拼命将里面不管是什么的东西吸出来。
她这么做费力而又危险。
她虽气海充盈,但实际上里面很多灵气根本不是属于她的,只是暂存在哪儿,需要她日复一日的修炼,将那些灵气一丝丝、一缕缕炼化到自己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里,才真正成为属于自己的灵气。
但是现在,她居然将自己当成了一个介质,直接调动灵气运用,将霜华后背那个针眼里的黑色缓缓吸食出来,那黑便不由自主顺势进了她的掌心,又顺着掌心进入她的五脏六腑。她不知道那黑色是什么,甚至来不及去想这样做对她自己是不是会有什么伤害,她一颗心只在霜华后背的那个针眼上,只想把里面的那些黑色的、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吸出来。
因为那东西让霜华的瞳仁都散了。
因此,等锦儿带人连忙赶入松树林时,看见的便是七窍流血、全身皆黑的鱼翔,和从头到脚被一层淡淡的黑色笼罩、连嘴唇都变成黑紫色的小懒,和看起来正常却昏迷不醒的霜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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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华比小懒醒得早。
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鱼翔要掐死小懒,他拼了命用灵气剑想砍断鱼翔的胳膊,结果自己忽然后背一疼,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小懒呢?”他苏醒后问锦儿和断空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断空替他诊了脉,对哭红了眼睛的锦儿说他没事儿了,又叮嘱霜华“你还虚弱,先不要运气”,见霜华点头了才让锦儿搀扶着霜华去小懒房里看小懒。
阿池和小朵守在小懒的床头,皮肤里渗着一层黑色墨汁似的小懒仍旧昏迷不醒。断空说这是魔道的一种捉魂术,一般都将咒语封存在钢针里,将钢针插入后脖颈的风池穴后别人不会发现,挨扎的那个人也只是偶尔觉得脖子疼不舒服。
事实上,钢针里的魔咒已经遇血而释,进入那个人的五脏六腑,从此三魂七魄被施咒者控制,对方让这个人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看样子,是小懒和霜华在松林里修炼,鱼翔突然出现想用这钢针扎他们俩其中的谁。”阿池一双眼睛早就肿成桃子,想来是长时间的哭过了,此刻表情和声音却冷静如冰,“打斗过程中,鱼翔误扎霜华后背,小懒拼命将鱼翔打伤,取出霜华后背中的钢针扎死鱼翔,又将霜华身体里的魔吸了出来。”
“是,”断空不得不点头道,“小懒的修为远远低于鱼翔……能做到这一步……着实不易。”
“我不是在说易还是不易,”阿池抬头用红肿的双眼看着断空,像是一点情绪皆无,又像所有情绪都在里头,“我是说如今小懒这样了,你们青丘无论如何都要救她。”
“我们救她!”霜华忙道,说完发现断空和锦儿都十分为难,连忙转身抓住断空的胳膊,“师叔,小懒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