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阮氏哭哭啼啼地拽着曲汝城的衣袍。
“你还有脸?”曲汝城猛地推开阮氏。
“老爷,是柳儿那个贱婢不知检点,大姑娘御下无方,甘妾身何事?”阮氏委屈地看着曲汝城。
“别以为我不知晓你这是在算计灵歆!”曲汝城冷笑地看着不知死活的阮氏。别说他不会放过阮氏,就是老爷子也不会放过阮氏。他这么多年是惧怕父亲,却也不是没想过去看看灵歆。只因怕想起妹妹在灵歆面前露出马脚,外加老爷子对他放得跟防贼,他这才作罢。
“妾身怎么了?”阮氏依旧委屈地说道。
“让一个外男进内院我也就不说了,那是你的侄子,偶尔见一见也无妨。只是为何还要叫上灵歆?”曲汝城冷笑。
“妾身只是让大姑娘和她表哥见见而已。大姑娘都这么大了,连自己的表哥都没见过,说出去都让人笑话。见自己嫡亲的表哥,又有妾身在场,哪里不合礼数了?”阮氏反驳道。
“哼,阮氏算她哪门子表哥?她真正嫡亲的表哥在谢家。”曲汝城怒极反笑。
“什么谢家?老爷可没有嫁到谢家的妹妹。姐姐也没有姓谢的亲戚。”阮氏不解地看着曲汝城曲汝城自觉说漏嘴,不肯再言语。见阮氏没有反应过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先帝的公主不多,早殇的早殇,远嫁的远嫁,若非平成长公主是太后的养女,恐怕也是和亲的命运。
“京昀。”曲汝城看着丝毫不知悔改的阮氏,冲门外大声唤道。
“老爷。”京昀是曲汝城的贴身小厮。
“研磨。”曲汝城吩咐。
京昀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阮氏,他早就看不惯阮氏的行为,以他对老爷的了解,这阮氏的夫人位置是坐到头了。
“老爷,您要做什么?”阮氏不解地看着曲汝城。
“写休书。”曲汝城头也不抬地说。
“老爷,你不能休了我,我有诰命在身,又没犯错,老爷岂能休了我?”阮氏听说曲汝城要休了她,这才慌了神。
曲汝城写好休书,冷眼地看着阮氏。若是那位真的知道了当年的真相,这阮氏别说被休,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位也给把阮氏休了。以阮氏这般喜欢生事的性子,若是真闹出了什么,等那位若是真的知晓了当年的真相,曲家死的恐怕就不是阮氏一人了。太后虽不会愿意为了一个私生女将事情闹大,却更不愿意因一些外人和皇帝生了间隙。两人不是亲mǔ_zǐ,彼此做事都有一定的顾忌。
“你无子善妒、容不得正室之女,这样的当家主母,我要你做什么?”曲汝城冷笑着回答。
“无子善妒?妾身无子多年,老爷何曾怪过妾身?善妒?我不喜欢那两个姨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老爷又不是不知道?那两个姨娘,一个终日礼佛,从不正眼看妾身一眼。另一个仗着有了儿子傍身,明着暗着跟妾身不对付。二姑娘更是为了那两个妾侍明着打妾身的脸面。”阮氏哭着说道,“至于我不喜欢大姑娘,老爷你扪心自问,自从大姑娘要回家以后,你多少次责骂过妾身,可曾给过妾身半点尊严?”
“是你先对灵歆不敬的。灵歆有些事情做的是欠妥当,只是她却是一片赤子之心。她自幼丧母,和老爷子住在远方,老爷子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些礼教,她不懂也是情理之中。你也算是她母亲,却不好好教导,反而处处为难。我今日就不妨告诉你,当日我愿娶你为继室,就是希望你能对灵歆照看一二。否则,那么多出身比你好的,我为何偏偏娶了你。士农工商,商贾最贱,我却依旧娶了你,不顾旁人耻笑,你却是这般汇报我的?”曲汝城冷着脸。
“妾身是她嫡母,老也不让她给妾身敬茶就算了,还让妾身处处小心谨慎对一个小辈。”阮氏依旧不知悔改。阮氏自知当年曲汝城娶了她的原因,她当初也决心好好待原配夫人的一双儿女,只是,忍人心都是难以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