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从未见过战文欲这种表情，而他与姬九剑的曾经，更是让楚夜心中翻江倒海。内阁最强大的两个男人，原来曾经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可如今，却分裂成两个敌对阵营，其中原委，恐怕只有他们自己心中才清楚。

战文欲似是说到了心点之上，靠在一面大石上轻声道；“洛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女人，从我见到她的第一面时，我就告诉自己，这辈子我战文欲非她云洛仙不娶。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姬九剑也爱上了她。”

楚夜微微一笑；“所以曾经的兄弟就因为一个女人而反目了？”

“是不是很庸俗。”战文欲嗤笑一笑，仿佛是在讽刺着自己。

“你也说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感情这种东西最是诡怪，谁也无法决定它的归属，更琢磨不透它的结果。”楚夜似乎想起了些什么，语气也有些落寞。

顿了顿，楚夜颇为好奇道；“那战大哥，洛仙姑娘究竟是喜欢你多一点，还是姬九剑多一点呢？”

战文欲愣了一下，仿佛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良久才摇头苦笑；“我也不知道，但当洛仙知道我跟姬九剑因为她而出现了矛盾之后，她很生气，并且撂下一句话，让我跟姬九剑奋斗至今。”

“什么话？”楚夜略显急切。

“谁先晋升剑皇，她就跟谁。”

战文欲沉默了片刻，最终道出这样一句令楚夜震惊不已的话。

剑皇！

剑灵之上，才是剑皇。

能够达到剑皇境的，无不是这天下间的龙凤骄楚。但正是因为强大无比，所以能够踏足剑皇的人很少，就连整个夏州恐怕也没有多少。

想罢楚夜轻叹口气，笑道；“这个条件的确是很困难啊，可洛仙姑娘有没有想过，若是你跟姬九剑同时晋升剑皇，那又该怎么办？”

战文欲哈哈大笑；“小夜你想多了，剑皇哪有那么容易就成就的？我八岁踏足剑道，有战族无数强者培育，如今二十二岁，方才是剑灵三变，想要晋升剑皇不知还要多长时间，兴许一两年，兴许三五年，兴许一辈子。”

楚夜微微颔首，到了剑灵这个境界，再想要往上走一步就不是光靠修炼那么简单的了，需要万里挑一的资质，以及莫大的运气。

剑尊大陆有无数珍宝，但能否获得全靠运气，就譬如残剑，楚夜若不是经历了那一次生死危机，恐怕此时仍在沧澜山外阁，为获得一个进入内阁的名额而苦苦奋斗。

一个人的成功，运气的确是实力的一部分，这是老天定下的规矩。

顿了顿，战文欲表情有些古怪，许久才长叹一声；“如果你说的那种情况真的发生，恐怕我们两个只能通过一场战斗来分出个高低了。”

“所以这就是九剑公会与战王公会诞生的原因了？”楚夜笑道。

战文欲点了点头；“当年我与姬九剑成为剑王公会的两大顶梁柱后，为了让自己的实力更强，也为了能彻底分出一个高低，我们俩相继离开。他成立九剑公会，我成立了战王公会，其实都是取自‘剑王’这个名字。”

“那剑王公会的会长，现在还在天慈剑阁么？”楚夜问道。

“早已经离开了。”

战文欲摇了摇头，道；“五年之前，剑王公会的会长林萧便离开了天慈剑阁除外历练，当时他已经是剑灵六变的高手，无论他去剑尊大陆哪里，都会有人将他奉为上宾。”

林萧

楚夜暗暗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

“其实现在想想，我还是觉得很遗憾，如果没有洛仙的话，我与姬九剑现在还是同生共死的兄弟，而且天慈剑阁仍然只会有一个最强大的剑王公会，不会有什么九剑与战王。”战文欲自嘲一笑，仰头将剩下的酒水一口饮尽。

楚夜眼睛一眯；“可事到如今，你是绝对不会放弃洛仙姑娘的，也将会继续为剑皇的目标而奋斗。”

“哈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拉到我身边么？就是因为跟你说话让我舒服。”

战文欲将酒壶一扔，旋即纵身一跃，身影直冲夜空，一把通体泛着冰蓝色的长剑陡然出手，在夜空中划出几道绝美的寒冰之光。

楚夜心头一震，战文欲手中那把寒冰长剑，绝对是传承级名剑，而且品质跟赤霄剑也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