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闪，楚夜又看见了石碑上的那两行古字。

剑道尽头谁为尊，苍天无力已近昏！

这两句话，难道是他说的么？

顿了顿，银发男子轻叹口气道；“小家伙，我把你唤到这里，最重要的是我嗅到了老朋友的气息，想与他聊聊。其次，我也想看看你。”

楚夜心头一震，老朋友？难道是指残剑？而最后那句“想看看你”又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为何要看自己？

想罢楚夜指了指悬浮在半空的残剑，道；“前辈的老朋友，可是残剑？”

“残剑？”

银发男子楞了一下，但旋即便哈哈大笑；“残剑，这个名字倒也还算贴切。”

说罢，银发男子的目光忽然变得悲伤起来，他走到残剑面前缓缓坐下，有些哀伤道；“老朋友，我们有多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此时残剑流露出的情绪似乎更浓郁了，一丝轻微的剑鸣传出，仿佛是在低声诉说着什么，那银发男子听懂了残剑的话，眼眶渐渐红润起来，带了些泣声道；“我太懦弱了，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希望，苟活于此亿万年。对不起，我的老朋友，我没能与你们一起战斗。”

楚夜听的云里雾里，残剑竟与银发男子交谈，虽然楚夜听不懂残剑说的什么，但从银发男子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那是一种亘古的悲伤，是一些他无法触及的荒凉。

残剑发出微弱的剑鸣，不知是在安慰银发男子，还是在诉说着自己受到的伤害。这种沉默的交流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残剑忽然发出一道惊天剑吟，楚夜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紧紧盯着眼前这一幕。

此时，银发男子也擦去了眼中的泪水，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表情从悲伤变成了平静，最终化为一种坚定；“放心吧老朋友，这么多年，我一直未曾放弃等待。我相信，我们共同等待的那个人一定会出现，一定！”

残剑流露出欣慰的情绪，又轻轻鸣了一声，闻言银发男子忽然将目光转向楚夜，仔细看了片刻后，微微颔首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会这么选择。如果真的是他的话，也许会有希望。”

楚夜一连茫然；“前辈，晚辈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银发男子哈哈一笑；“有些事情，你现在知道并无意义。你只需知道，我的这位老朋友，他的强大远远超出你的想象。等有一天你将我的老朋友彻底恢复完整，你想知道的一切自然会全部知晓。”

楚夜一惊，银发男子的话更确定了他之前的猜测，残剑的身份果然不简单。

想罢楚夜有些急切道；“前辈可否告诉我，残剑究竟是什么级别的名剑？”

“级别？”

银发男子玩味的看了楚夜一眼，嘿嘿笑道；“还是留着你自己去找答案吧，有些话，我的老朋友不想让我告诉你。”

残剑的意思？

楚夜看了眼悬浮在半空的残剑，后者传来一道意念，似乎是在告诉自己，有些事情仍然需要等待。

闻言，楚夜虽然还有千百般疑问，但却没有继续再问，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前辈。”

银发男子点头一笑；“这些事情我不能提前告诉你，但有一件事，我可以帮你解惑。”

楚夜猛的睁眼；“前辈指的是……”

“就是你之前说的剑意第五境，什么剑既是我，我既是剑的至高境界。”银发男子嘿嘿一笑，双手背在身后，颇有些玩世不恭的口气。

闻言楚夜心中激动无比，剑意第五境的传闻在剑尊大陆早已被传的神乎其神，但从来就没有人真正见到过第五境的样子。

顿了顿，银发男子玩味一笑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因为我本身就是一把剑，你现在看到的我，只不过是我幻化出的人类形态而已。所以你才会分不出，究竟我是人还是剑。”

什么？

楚夜大为震惊，化剑为人，这种能力他听都未听说过。这把银光长剑究竟强大到了什么地步？

圣剑？

亦或是…历史传闻中才存在的神剑？

“无需猜想什么了，当你的力量达到一定程度，这天下对你而言就没有什么秘密了。好了，我已经与我的老朋友叙完旧了，我会将你送回剑冢外围。记住，今天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否则你将会惹上滔天大祸！”银发男子声音渐渐虚无缥缈，又变回之前那把银光长剑。

楚夜点了点头；“晚辈明白。”

“嗯，还有一件事，你需记得。”

在银光长剑快要重回孤坟之前，又道出了一则让楚夜震惊的消息；“当你的实力达到剑灵后，记得去大罗剑斋的君子墓一趟，那里有一样东西，可以让我的老朋友恢复一些力量。”

什么！

能让残剑恢复力量？

闻言楚夜大为惊喜；“多谢前辈告知。”

屏障渐渐消失，孤坟再次沉寂，没有人知道，刚才在这里发生了一件多么惊天动地的万古秘闻。

当楚夜被送离此地之后，孤坟上方，一道轻叹声缓缓融入风中。

“希望，这一次我们的选择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