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虽然不会故意给她安排相亲,但偶尔也会将来家里的一些男人介绍给她,多少存了点,给她把关的意思。
可是一旦那些男人露出了对她的好感,她就会毫不犹豫地躲开,并且不再与她们来往。
那个时候,她就会觉得,她是不是真的忘记了很重要很重要的记忆。
*
南瑾夔给白言尔打了很多个电话,还是没人接。
他心里有些失落,因为他今天在学校获得老师的表扬了,他想和白姐姐分享。
房间门被人推开了。
南瑾夔立马把手机藏在了被窝里,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南亦刚洗完澡,他回来的时候,全身湿透,头发湿漉漉的。
他打开灯,扫视了一下房间。
“南瑾夔,别藏着手机,把手机给爸爸。”
南瑾夔睫毛颤了颤。
他有些紧张,爸爸要抢走他的手机了,他还没跟白姐姐说话呢。
以前他也有听同学们说,爸爸妈妈会没收手机和平板。
那时候,他还庆幸爸爸从来都不会这样坏诶!
现在就……
南瑾夔一生气,卷翘的睫毛就颤抖得越发厉害。
南亦伸手进去,拿走了手机。
南瑾夔睁开眼睛,不高兴,“爸爸,老师说这是我的东西,我有权利保管!”
他气鼓鼓的。
南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权利?”
南瑾夔就不说话了。
南亦忽然想起白言尔的话,他干咳了两声,略略温和了声音,“那好,爸爸跟你借用一下手机好么?”
南瑾夔一向吃软不吃硬。
爸爸说话一旦温和,他也就柔软了下来,开开心心地点头,“可以呀,爸爸,你要拿我手机做什么?”
南亦原本只是想看看白言尔和南瑾夔聊什么。
现在他却觉得喉咙有些痒。
总觉得有东西隔阂住。
南亦很久没有生病了,平时也很少感冒,但每一次感冒都比较严重,感冒前,他一般也会有自我预感。
所以,他也觉得自己像是要感冒了。
南亦抿唇,睫毛下垂,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他把手机还给了南瑾夔,淡淡道:“好好睡觉,不用给白姐姐打电话了,她明天就会来家里。”
“哦。”
南瑾夔眨眨眼睛。
爸爸怎么知道白姐姐明天会来,白姐姐跟他说的吗?
第二天,南亦一大早就起来了,他头很沉重,下了床,踩在地上也有些飘忽,头重脚轻的感觉。
走进了浴室里。
看到镜中略显苍白的面孔,嘴唇却诡异的嫣红。
他笑了笑,眼底有笑意慢慢地弥漫开。
他披上了外套,走到客厅取出了医药箱里的温度计,一量,果然发烧了。
大概是因为昨晚他回来的时候淋雨了。
家里的保姆正要开始做饭,她在厨房里忙活,一出来,就看到家里的男主人已经起床了。
讶异,“南先生,您要出门吗?起来的这么早。”
南亦站着,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阿姨,您不用做饭了今天,今天我放您假吧。”
阿姨愣了一下。
“为什么?”她有些着急,“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南亦的待遇很好,她以为南亦想辞退她,但她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南亦补充道:“阿姨,别着急,我不是要辞退您。您今天放假,仍然是带薪的,听说您家里也生了小孙子,很忙吧,今天我不去律所,就让我来照顾南瑾夔。”
保姆走的时候,还是有些迟疑的。
她总觉得南先生的脸色不太对劲,但是南先生神智逻辑又是清晰的。
犹豫了半天,她还是走了。
今天是周末,南瑾夔晚了点醒来,每天早晨都是活力无限,他看了下闹钟,八点啦。
他乖乖地穿衣服,洗漱完。
“阿姨,今天早饭吃什么啊?”
可是公寓里没有人回复他,他跑出房门,客厅很安静,保姆阿姨的身影不在,饭桌上也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南瑾夔肚子咕噜了一声。
他跑到爸爸的房间,轻轻地推门。
发现爸爸还在床上。
南亦靠在了床头,淡淡地抬眸。
南瑾夔说:“爸爸,阿姨怎么不在啊?”
南亦撒谎不脸红,“哦,阿姨请假了,今天没有饭吃,等会爸爸带你出去吃。”
南瑾夔是个很敏感的孩子,他注意到爸爸说话的时候很虚弱,声音很轻,好像不太舒服。
有些担心,“爸爸,你是不是生病了?”
南亦从善如流,“嗯,发烧了,39度,还感冒了。”
他皱眉,“南瑾夔,你离我远一点,不要靠近我,会传染。”
南瑾夔很少见到爸爸这么虚弱的样子,他抿唇,“那怎么办?爸爸,我去给你拿药。”
他拿出手机,“我打电话给医生叔叔吧,然后再给奶奶打电话。”
南瑾夔虽然担心,但是做事情是很有条理的。
南亦声音沙哑,有些虚弱,却很坚定,“医生叔叔来了,但是谁给你做饭呢?爸爸吃个药就会好,不用叫医生来。”
谁来做饭呢?
奶奶在很远的b城,大伯母倒是在诶……可是南瑾夔不喜欢她来……
他眼睛一亮。
白姐姐!
南瑾夔漆黑的眼睛闪亮亮的,“爸爸!我们叫白姐姐过来吧。”
南亦闭上了眼睛,却认真地听南瑾夔和白言尔的对话。
南瑾夔给白言尔打电话,第一个电话还是没人接。
他就给白姐姐发微信语音了。
小奶音里有点委屈,“白姐姐,你是丢手机了吗?为什么不理我?爸爸今天生病了,发烧了,一直在睡觉,家里没人给我们做饭。”
白言尔今天也休息。
她正在吃早饭,听着南瑾夔的语音。
眉头微微皱起。
心里的担心越来越浓。
南亦生病了?南瑾夔一个小孩子在家里啊?
小孩子怎么照顾大人?
而且听起来还没吃饭的样子。
白言尔原本冷硬的心,终于软化了。
她咬牙,给南瑾夔回了电话。
南瑾夔的声音里含着笑意,“白姐姐。”
“小瑾夔,你爸爸生病了吗?严重吗?家里的保姆呢?”
南瑾夔一一回答,“很严重,爸爸不能起来了,保姆阿姨今天请假了,白姐姐,我很担心爸爸。”
于是,半个小时后。
南亦的公寓里出现了白言尔的身影。
她脸色冷淡,眉目清冷,却忙前忙后,一边忙一边吐槽自己,真是爱管闲事,真是爱心软。
她现在的行为等于是给昨晚的自己啪啪打了几巴掌。
南亦真的发烧了,全身都滚烫,额头上冷汗直冒。
唇色也苍白。
白言尔还没有见过这样虚弱的南亦。
她弯腰,取下了他额头上的湿巾,又重新拧了一把毛巾,换了上去。
她还在看南亦的脸,却倏然撞入了一汪黑色的水池中。
南亦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
白言尔不自在地抿了下唇,移开视线。
两人没有说话,空气里淡淡的暧昧流淌。
白言尔站了起来,“我去给你取清粥,已经好了,瑾夔正在吃。”
白言尔熬了粥,她端进来。
南亦半撑着身体,要坐起来,却因为生病,似乎有些无力,又软着。
白言尔面无表情地扶起了他。
南亦干脆把身体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其实,他原本还打算让她喂饭的,但怕做的太过分,反而逼走了她。
过了一会,白言尔给南亦测试了下温度
还没有退烧,但好了很多,她把药和水放在了床头上。
转身要走,南亦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声音沙哑,“言尔,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白言尔没有说话。
*
美国。
白言斯听着电话。
“先生,小姐今天去照顾南亦了,顾若那边,小姐三年前用过的手机,似乎在她那里,而且她最近蠢蠢欲动,还有,宁于怀也知道了小姐回去的事情了。”
白言斯淡笑。
“没事,让他们去,只要保证小姐平安就好。”
他要让南亦,一点一点地感受到后悔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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